丹房寂静如渊。
空气仿佛被冻结,唯有炉口上方那两枚丹药缓缓旋转,一明一暗,如同昼夜交替的天轨。
九色霞光与血纹黑气交织成涡,丝丝缕缕的灵压扩散开来,竟让整座衍园的地脉都为之震颤。
远处高楼玻璃应声而裂,天空阴云翻涌,似有雷劫将至。
苏九媚立于炉前,指尖尚残留一丝狐火余烬,那火焰在触碰到黑丹的瞬间便由赤红转为墨绿,继而扭曲溃散,几乎反噬自身。
她瞳孔微缩,心头剧震:“这……不是外邪,不是魔种……”她喃喃低语,“这是他的命格所化,是陆衍自己亲手种下的果。”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重拐杖敲地之声。
白胡子老头缓步而入,枯瘦的手拄着一根缠龙木拐,浑浊双目却如古井深潭,一眼便穿透了双丹之间的因果纠缠。
他盯着那枚漆黑如墨、血丝游走的丹丸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分神炼形,古法逆天。以执念为引,割舍七情中某一极,凝成副婴,可助主魂突破桎梏……但前提是——自愿剥离。”
他目光转向陆衍,语气沉重:“你现在若毁黑丹,等于斩去他一半灵魂。魂不全,则道难成,轻则沦为痴傻,重则当场陨灭。”
陆衍沉默。
他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脸——左半清晰如常,右半却不断扭曲、跳动,仿佛皮肉之下还藏着另一张嘴,在无声嘶吼。
那是他的倒影,却又不像他。
那是那个曾在无数个深夜挥金如土、冷眼旁观世界的“另一个陆衍”。
萧清雪站在角落,手中握着一面青铜古镜,名为“斩妄”。
此镜可照心魔真形,断虚妄之念。
此刻镜面映出的画面却让她眉头紧锁。
“你还记得阿蛮中毒那天,你说过什么吗?”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霜。
陆衍一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雨夜,医院ICU外,监护仪滴答作响。
那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阿蛮,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医生摇头叹息,说毒素罕见,全球无解。
他当时只问了一句:“多少钱?”
对方报出天文数字,他连眼都没眨:“付。”
然后他说了第二句——
“只要有钱,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那一刻,他眼神坚定,语气笃定,仿佛金钱真的能撬动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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