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远处的树冠缝隙中透出的一点光亮。
“按理说,朝着光亮的方向应该不会错。” 萧琰喃喃自语,心里却又有些犹豫。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进山,父亲说过,林间的岔路往往暗藏玄机,看似安全的路未必真的安全。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两条岔路的地面,左边的岔路上,落叶上有一些浅浅的脚印,似乎是野兽留下的,大小如狗,却比狗的脚印更宽;右边的岔路上,除了风吹落叶的痕迹,几乎没有其他印记。
沉吟片刻,萧琰决定走右边的岔路。一来,没有野兽脚印让他稍稍放心;二来,开阔的路更容易辨别方向。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朝着右边的岔路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左边的密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声音不算响亮,却带着一股威慑力,萧琰心里一紧,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沿着右边的岔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林间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不足丈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叶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萧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惊动了隐藏在雾气中的生灵。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也竖了起来,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萧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形,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截横卧在地上的枯木,枯木上长满了白色的菌类,湿漉漉的,滑不溜秋。他绕开枯木,继续前行,心里暗自庆幸没有摔倒,否则在这雾气弥漫的林子里,一旦受伤,后果不堪设想。
又走了一段路,雾气渐渐稀薄了些,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开阔地。萧琰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只见眼前是一片小小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汪清泉,泉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周围的树木和天空的碎影。泉边生长着几丛不知名的野花,颜色鲜艳,在绿意盎然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萧琰走到泉边,放下行囊,先是掬起一捧泉水洗了洗脸,清凉的泉水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拿出水囊,将其灌满,又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慢慢吃了起来。干粮是客栈买的麦饼,有些发硬,但就着清甜的泉水,倒也不难下咽。
吃着干粮,萧琰打量着这片山谷。山谷不大,四周被树木环绕,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与他来时的岔路相连。泉边的泥土湿润松软,印着一些鸟类的脚印,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扇动着美丽的翅膀。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山谷的寂静,却又让这里显得更加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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