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发酸。田倾国心口一紧,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她抓过墙上的外袍往身上一裹,拔下发间的银簪塞进梨春手里:“你拿着这个去后门找王屠户,他是爹的旧部,让他带人来救火。我去前院找爹!”
“小姐,太险了!我跟你一起去!”梨春攥着银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却抓得死死的。
“听话!”田倾国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硬气,推了梨春一把,“你在这儿只会分我的心,快去!”说着抓起织机旁那把裁锦缎的剪刀,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早已乱作一团。仆人们提着水桶乱跑,哭喊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疼。火舌从书房窗户里窜出来,舔着房梁上的雕花,浓烟滚滚的,呛得人睁不开眼。田倾国用衣袖捂住口鼻,在人堆里艰难地往前挤,裙摆被积水泡得沉甸甸的,拖在地上冰凉。
“爹!爹!”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却被嘈杂吞得一干二净。忽然一个焦黑的身影从火光里冲出来,是老王——他半边头发都被烧卷了,脸上全是烟灰,看见田倾国,急得直跺脚:“小姐你怎么来了?快往后院躲!老爷还在里头,我已经让人去叫救火队了!”
“我要进去找他!”田倾国说着就要往火里冲,被老王死死拽住。“不行啊小姐!房梁都快塌了!”老王的力气大得惊人,攥着她的胳膊不放,“老爷吩咐过,真出事了,拼了命也要护着您!”
田倾国正挣扎着,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火人从里头冲了出来,是田守义!他怀里紧紧抱着个紫檀木匣子,官袍烧得卷了边,头发胡须都燎没了,脸上全是水泡。
“爹!”田倾国尖叫着挣开老王,扑了过去。田守义看见女儿,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踉跄着几步,把木匣子塞进她怀里,枯瘦的手死死按住她的手:“倾儿,收好……别丢……记住,别信任何人,尤其……尤其……”
话没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田倾国抱着冰冷的木匣子,眼泪混着烟灰往下淌,哽咽着:“爹,您别说了,咱们先去治伤!”
“来不及了……”田守义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熊熊火海,又落回女儿脸上,全是舍不得,“这不是意外……是他们来了……你拿着这个去京城,找周太医——当年给你娘看病的周太医……”
“嘎吱——”一声脆响,房梁断了。带着火焰的木梁从空中砸下来,田守义猛地将田倾国推开,自己却被结结实实砸中,重重倒在地上。
“爹!”田倾国被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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