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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彻底驱散夜色,城中村像是被拧紧了发条,骤然喧嚣起来。早点摊的油锅滋滋作响,自行车铃铛叮叮当当,上班族步履匆匆,主妇们提着菜篮在狭窄的巷弄里穿梭,讨价还价声、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混杂成一片充满烟火气的背景音。
“巴氏家常菜”的卷帘门依旧紧闭。昨晚折腾到凌晨,巴刀鱼决定上午歇业半天。此刻,他正躺在餐馆二楼那个低矮阁楼的床铺上,瞪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而晕开的、形似某种怪兽的霉斑,睡意全无。
丹田处的玄力空虚感还在,但比昨晚刚做完“爆炒邪祟”时好了不少。那股菜肴带来的温煦暖流似乎有持续滋养的效果。他尝试着按照脑海里那些时灵时不灵的传承记忆碎片,引导体内微弱的暖流缓缓循环,虽然进展缓慢得像蜗牛爬,但能清晰感觉到玄力在一丝丝恢复。
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在这个越来越不对劲的世界里,玄力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楼下传来酸菜汤毫不掩饰的、震天响的鼾声,间或夹杂几句含糊的梦话,什么“火再大点”、“调料不够”之类的。这女人,心是真大,天塌下来估计都能当被子盖。
娃娃鱼则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巴刀鱼知道,她此刻应该又蹲在餐馆后院那个废弃的蓄水池边,盯着里面几尾他昨天刚从菜市场捡漏买来的、半死不活的鲫鱼发呆。她说看鱼游动能让她“脑子里的噪音小一点”。
三个怪人,因为更怪的事凑在一起,挤在这间破餐馆里,像三条被潮水偶然冲到同一片滩涂的、品种迥异的鱼。
巴刀鱼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蒙着厚厚灰尘的铁皮箱上。
父亲留下的箱子。
昨晚处理怨眼豚时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城中村最近的异常频发,会不会和这个箱子有关?箱子里到底是什么?父亲一个普通厨子,为什么会留下这种东西?还郑重告诫“除非万不得已,千万别打开”?
他坐起身,轻手轻脚地爬下阁楼,走到箱子前。箱子很旧,绿色的油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铁锈,锁是那种老式的黄铜挂锁,也锈迹斑斑。
他蹲下身,伸出手,悬在箱子上方。没有直接触碰,只是屏息凝神,尝试将恢复了一点的玄力缓缓探出。
微弱的暖流如同触须,轻轻触碰箱体。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错觉般的震颤,从箱子内部传来。紧接着,巴刀鱼“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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