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蜷缩在黑暗中,思考了很久很久。
娘温婉却带着宿命感的话语,仿佛穿越时空,轻轻响在耳边:“祝儿,这世上每个人的命啊,还没从娘胎里爬出来,大概就已经定好了。该吃哪碗饭,该走哪条路,该遇见什么人,该遭什么罪……都是命里写着的,强求不来,也躲不掉。”
躲得掉吗?
从蛛村逃出来,我以为我躲掉了献祭的命运。
可小翠死了,鬼婆死了,旅社老板夫妇死了……我就像一颗不祥的灾星,走到哪里,死亡和诡异就跟到哪里。
现在,又一个村子,更多可能无辜的人。
不!
我还要报仇。
还有我不想再害死任何人了。一个都不想。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带来一丝残酷的清明。
花景年还蹲在门外,抱着膝盖。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充满血丝。
“进来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我跟你回去。”
花景年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而踉跄了一下,然后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肩头:“谢谢!谢谢你巫祝!谢谢!我爹娘有救了!我们村子有救了!”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滚烫的感激。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只是等他情绪稍微平复,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拉开距离。
“先进来,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侧身让他进来,重新关好门。
回到画室,我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出一些饼干。
他显然是又累又饿,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饼干,苍白的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叫花景年,十七岁,来自一个叫天水村的地方,离这座城市大约两三天的山路。
“我们村子,以前一直挺好的,虽然不富裕,但也能自给自足。”
“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什么都变了。”
“先是田里的庄稼,明明风调雨顺,却突然大片大片地枯萎,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根子上抽干了精气。接着是水井,打上来的水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的腥味,根本没法喝。养的鸡鸭猪羊,开始无缘无故地死去,身上找不到伤口,就是一夜之间僵硬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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