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没有去摸枕边那柄早已形同虚设的桃木匕首,而是轻轻地伸出手,将那个被噩梦笼罩的小身子揽进了怀里。
“小白……”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尽量放得轻柔,“没事了,姐姐在。”
她用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每次他被吓到的时候那样,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
怀里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那混乱的呓语和幽暗的气息,似乎有瞬间的停顿。过了几秒,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姐姐?”
“嗯,是我。”花见棠继续拍着他的背,语气平静,“做噩梦了?”
小白在她怀里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感受她的心跳和气息。那令人不安的幽暗气息,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去,周围的空气也恢复了正常。他往花见棠怀里又埋了埋,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声音里带着残留的委屈:“嗯……梦里黑黑的,有东西追我,好可怕……”
花见棠抱着他,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她轻轻摸着小白的头发,低声安慰:“梦都是假的,醒了就没事了。”
小白在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睡熟了,这次眉宇间舒展了不少,还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像是梦到了好吃的。
可花见棠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抱着怀里温热的小身子,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那晚的梦话,那惊鸿一瞥的幽暗气息,都在提醒她一个快要被遗忘的事实——她养的,终究是妖王玄魇。
以前觉得“养肥再杀”很荒谬,现在看来,连“养肥”都是自欺欺人。小白不是在“长肥”,他是在逐渐苏醒,像一座冰封的火山,表面平静,底下全是滚烫的岩浆,谁也不知道那层冰什么时候会碎。
而她这个“饲养员”,能在火山爆发前活多久?
摆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在小白彻底苏醒前,找到能制约他甚至杀死他的方法;要么……赌一把,赌那个依赖她、信任她的“小白”,能在玄魇彻底归来时,占一点上风。
可这赌注太大了,她输不起。
那晚之后,花见棠看小白的眼神变了。她不再只把他当成“宠物”或“危险品”,而是开始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举动——看他对着院子里新开的野花好奇地戳露珠,看他吃到裹着糖霜的蜜饯时,金瞳亮得像星星,看他偶尔盯着天上飞过的灵鸟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漠然。
天真与威严,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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