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咚、咚”声,这是“连机水碓”,主要用于舂米脱壳。
旁边还有一座结构类似、但传动更为复杂的水轮,本该驱动着几盘石磨(连机水磨),此刻却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与旁边水碓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
陈慕之看得暗自点头,这元末的工匠智慧不容小觑,竟已能如此大规模、高效率地利用水力,其机械设计已然相当精巧。
此时,几名工匠正围着那停转水轮的基座和传动结构忙碌着,敲敲打打,争论不休。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发亮、手臂肌肉虬结的粗壮汉子,眉头拧成了死结,正对着一个断裂的木制齿轮发脾气。
马秀英指着那停转的连机水磨,带着惋惜的语气对陈慕之二人解释道:“这便是连机水磨,若能全力运转,效率远超畜力和人力,日夜不停,一盘水磨可抵二三十壮劳。本是解决面粉产量的关键倚仗。”
“只是……唉!”她叹了口气,指向湍急的河水,“它受制于天时。枯水季节,水流绵软无力,带动不了这庞然大物;如今春夏之交,本应是水量丰沛、动力充足的好时节,奈何前几日上游一场急雨,河水暴涨,水流过于湍急凶猛,竟将水车的部分轮叶和关键的传动木件冲损、扭断了。”
“这位方大匠正带人日夜抢修,但据他估计,至少还需停工两三日才能修复如初。而且即便修好,若水位再有大变,或再来场暴雨,难保不会再次损坏。这面粉的供应,实在是……卡在了这喉咙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那被称作方大匠的工匠头领,名叫方怀舟,是工匠营里有名的技术大拿,家传几代的木工巧匠,素来对自己的手艺极为自负,等闲人难入他眼。
他见马秀英亲自前来,心知是为水磨之事,连忙放下工具,胡乱用汗巾擦了把脸,过来见礼,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沮丧:
“马姑娘,孙总管,您二位也看到了。不是小人们不尽力,实在是这水磨太过‘娇气’!水小了它是大爷,推不动;水大了它更是祖宗,说坏就坏!这次损坏颇为严重,核心传动轴都裂了,重新制作打磨费时费力。这两三日停工,影响的磨面数量可不是小数目!这面粉的供应,小人……小人实在是愧对元帅信任!”
他重重一拳捶在旁边的支撑木桩上,显得既懊恼又憋屈。
陈慕之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绕着那停转的连机水磨仔细打量起来,又蹲下身观察河水的流速与水位,再回想一路走来所见的地形起伏。
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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