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慕之如此剧烈的反应,张三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微笑道:“哦?小哥竟知贫道微名?‘开山祖师’之称,愧不敢当。武当山确是清修之地,贫道偶有驻足罢了。”
陈慕之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但激动之情仍难以平复,声音都带了点颤音:“回禀真人,晚辈……晚辈早年家道尚未中落时,曾于家中残旧书阁翻到过几卷前朝笔记野史,其中偶有提及真人名号,言及真人道法通玄,神龙见首不见尾,心中便存了一份仰慕。今日得见仙颜,又与笔记中所载之仙风道骨隐隐契合,故而一时失态,惊扰了真人,还望真人恕罪。”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总不能说“您的威名我在金庸武侠小说里如雷贯耳,尤其喜欢您徒弟张无忌……他这会儿应该还没出生吧?”那估计会被当成失心疯直接丢出观去。
柳莺儿小心翼翼地扶着陈慕之坐下,生怕他一个激动再把伤口崩开,眨着犹带泪痕的大眼睛,满是困惑地看着陈慕之,又看看那位气度超凡的老道。
她对“张三丰”之名感到陌生,更不明白“武当开山祖师”是何等惊人的身份,只是觉得慕之哥哥的反应异常剧烈,远超面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激动。
胡大海、赵六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他们久居市井或混迹行伍,对道家高人知之甚少,只觉得这位道长武功深不可测,当得起“仙长”之称,但“开山祖师”四字,听起来便重若千钧,仿佛承载着一段悠远而厚重的历史。
叶兑眼中则闪过一丝了然与更深沉的敬意。他博览群书,对前朝旧闻、道家典藏均有涉猎,虽未必详知张三丰的具体事迹,但“武当”作为道教名山,源远流长,若眼前这位老道真是其“开山祖师”级别的人物,那其辈分、修为,恐怕已近乎传说中的地仙人物了。
他再次拱手,语气愈发恭谨:“不想竟是三丰真人仙驾在此,叶兑先前眼拙,失敬至极!”
张三丰面对陈慕之、叶兑的恭敬,脸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温和笑容。
他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眼神澄澈如初融的雪水,缓缓道:“居士、小友皆不必多礼。‘开山祖师’之称,实是谬赞,贫道愧不敢当。武当乃前代便已存在的洞天福地,历代皆有高真隐修,贫道不过是在山中结庐清修,偶有所得,岂敢妄自尊大,僭越先贤?名号不过虚妄,身在红尘外,心在白云间,如此而已。”
说罢,又看了陈慕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神色,似笑非笑,好像看穿了什么,却又并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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