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实则心乱如麻,尚未及细思日后行止。先生阅历丰富,洞察时局,不知有何高见可指点迷津?”
叶兑捋了捋颌下清须,目光深邃,缓缓分析道:“老夫近日观天下大势,元廷失德,民心尽失,四方义旗蜂起,然朝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尤其倚仗铁骑之利,此番反扑,必是雷霆万钧。徐州地处黄河、运河交汇之要冲,漕运一断,犹如掐断元廷经济命脉,故其必以徐州为首要攻略目标,宿州亦难免受池鱼之殃,战火重燃恐在旦夕之间。”
“老夫多次顶撞赵德怀,其人心胸狭窄,必已怀恨在心,吾决意不日便将前往颍州,投奔刘福通、杜遵道二位元帅。彼处义军根基渐稳,正是用人之际。慕之小友,你胸怀韬略,心有锦绣,更兼奇技巧思,于民生军务皆有裨益,若愿随老夫同往颍州,必能大展拳脚,于这乱世中搏一份功业,亦不负平生所学。”
陈慕之听罢,心中波澜起伏。叶兑的分析鞭辟入里,与他自己那点来自后世的模糊历史认知隐隐吻合。刘福通、杜遵道之名,他亦有所耳闻,确是一时豪杰。然而,投奔义军,意味着更深地卷入这时代的政治军事漩涡,刀头舔血,生死难料。
这并非他初衷。他魂穿至此,最初只想利用现代知识谋生立足,暗中寻找或许渺茫的回归之机,甚至期盼着某天一觉醒来,又能回到那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实验室,见到妹妹小芸苍白的笑脸……更何况,他依稀记得,元末群雄逐鹿,最终问鼎者并非北方这些声势浩大的义军首领,而是那个此刻或许还在皇觉寺中敲着木鱼、默默积蓄力量的朱元璋。
只是,此刻的朱元璋,究竟身在何方?声名不显,寻之何易?退一步想,北方战乱将起,非是安稳立业之地。不如向南,返回原主的故乡巢县。
一方面,江淮之地,鱼米之乡,长江水道便利,两岸人口稠密,物产相对丰富,商业潜力远胜这饱经战火的宿州。另一方面,他也存着一丝念想,或许回到原主生长之地,能触发更多残留的记忆碎片,更好地了解这具身体的过往,也好为将来筹划。
苟全性命于乱世,低调积累资本,等待时机,或许才是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思虑及此,陈慕之心中已有决断。他抬头迎上叶兑期待的目光,拱手歉然道:“叶先生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先生所言时局,晚辈深以为然。只是……晚辈才疏学浅,性情疏懒,实非经纬军政之材。经此种种,更觉风波险恶,只愿觅一安稳之地,凭此制皂薄技,经营些小本生意,苟全性命于这乱世,或能略济身边之人,于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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