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金蹩王临死反扑那一下,又快又狠,直冲他后心。
舅公是硬用身子给他挡了大半。
“辰子。”
苏锦书忽然低低叫了他一声。
李司辰转过头。
苏锦书手里拿着从袁守诚怀里贴身内袋摸出来的一个东西。
是个扁扁的、用防潮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包。
打开油纸。
里面是几张折叠起来的、泛黄发脆的毛边纸。
还有一小块暗红色的、硬邦邦的东西。
像是什么老树的根茎,或者晒干的血块。
散发着怪异却异常清晰的苦味异香,说不上是什么路数。
只稍一吸,那香气竟像把冰锥,直往天灵盖里钻,激得人头皮一紧,神志却霎时清明起来。
“这是……舅公随身藏的?”李司辰接过那暗红硬块,凑近闻了闻。
苦味顿时浓了,那香也愈发奇异,像陈年的药渣混着庙堂深处的灰,往人灵窍里钻。
“嗯。纸上是些字和图,太潦草,像是古方,我看不太懂。”
“但这药……”
苏锦书用指甲,从硬块边缘小心掐下一点碎末。
放在鼻尖下,仔细闻了又闻。
又用舌尖,极其小心地舔了一下。
闭着眼,品味了好几秒。
猛地睁开眼。
眼底有光闪了一下。
“是‘血竭’!还是年份很足的老血竭!”
“这东西,对外伤止血、拔毒生肌有奇效!价比黄金!”
“他一直贴身藏着……没舍得用?”
李司辰心里一酸,像被人攥了一把。
舅公这人,抠门了一辈子,好东西总藏着掖着。
说是留到救命的时候,棺材本都不换。
这下……
是真到救命的时候了。
“有这玩意,舅公的伤,能稳住吗?”他急急问,声音有点哑。
“能暂时压住毒性,防止伤口溃烂发炎。”
“但失血太多,元气伤得厉害,必须静养。”
“还得有更好的药,慢慢补。”
苏锦书语速很快,手上动作更快。
她把那一小块宝贵的血竭,放在随身带的一个小石臼里。
用石杵,细细地、小心地碾成粉末。
又混上自己包里带的消炎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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