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周母痛处上来了,她手里拈着帕子,眉间凝起愁云:“我这心里正发愁呢。周榷而立之年都过了有几年,亲事却还没个着落。如今来到京城,满目皆是名门淑女,总该有他能瞧上眼的了。”
约是秦府中刚受了女儿痛彻心扉的质问,秦母闻言,心底不由泛起一阵涟漪。
她最初相中的,本是周榷。那年春闱放榜,少年进士打马游街,何等风光。周榷那孩子品貌端正,能力出众,更难得的是胸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周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周父周母皆是和善之人好相处,若将四娘嫁过去,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夫妻两人,往后必然是能越过越好,红红火火。
她早看得分明,这样的儿郎,前程必是锦绣灿烂。而今再看,她当年果真没有看走眼。周榷这些年在官场步步高升,政绩斐然,如今已是朝中重臣。
从前没有想过,现时却想,假若当初……
秦母喉间发涩,只化作长吁短叹。
周母并未察觉,仍絮絮说着:“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还要劳你多帮着留意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姑娘。”
“使得,”秦母敛起心神,执了她的手,也是真心出主意:“过几日我带你往各府宴席上走一遭,自然就熟络了。”
言此,周母又踌躇道:“只是我儿年岁终究是大了些……”
“这有何妨?”秦母扬唇一笑,“周榷这般年纪便已身居高位,正是争相择选的金龟婿。”
周母唉叹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真切的惋惜:“只怪我儿与四娘终究缘分浅薄。若当年能成,想必……想必也是桩……”
话一出口突觉不妥,只因转念想到,秦挽知现在贵为丞相夫人,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金章紫绶,荣华富贵。这般尊荣,岂是寻常官宦人家可比?与他们家眼下相比,不比和她儿子生活得更好?
当年也是两个人私下说了说,对儿女结亲有所属意,旁的明面上的一概未到那一步。
这时说这话恐惹人不快,周母忙用绢帕轻掩唇角,眼底掠过一丝懊恼:“哎呦,瞧我这张没门的嘴说了什么,尽是些没边际的糊涂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说这个了,你来看看,我也给你带了点老家的东西。”
这厢,周榷领秦挽知与谢清匀移步至后园,到水榭。
日光透过枝叶在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三人踏进水榭,周榷随即示意侍从奉上锦盒,对秦挽知温言道:“这是给你和两个孩子备的薄礼,多年未见,权当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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