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被什么东西窥视的感觉,淡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我们真就窝在杨平那间小出租屋里。我几乎不出门,吃的都是杨平从外面带回来。
那枚黄符跟玉佩贴身放着,五帝钱也一直戴在手上。日子过得像绷紧的弦,表面上平静,底下却总疑心有什么在暗处攒动。
第七天晚上,出了点意外。
半夜我被渴醒,起来倒水。厨房的窗户没关严,夜风吹进来,撩动了灶台边挂的一张旧年历。
月光惨白,照在年历翻动的纸页上。我无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张印着山水画的月份页,墨色在月光下似乎流动起来,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的形状,模糊,但直勾勾地“看”着我。
手腕上的五帝钱和胸前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我猛地后退,碰倒了椅子。那影子在纸上扭动,像是想挣脱出来。我一把扯下黄符,捏在手心,脑子里空白一瞬,只是本能地对着那张年历低喝:“滚!”
声音不大,在寂静里却异常清晰。
年历纸上的墨迹骤然散开,又恢复成普通的印刷图案。
像是刚才只是眼花的错觉。但手腕上铜钱和胸前玉佩的余温,还有后背渗出的冷汗,都在提醒我那不是幻觉。
杨平被惊醒,揉着眼睛出来:“龙哥?咋了?”
“没事。”我抹了把脸,“做了个噩梦。”
他没再多问,但眼神里也有了警惕。我们都没再睡,开着灯坐到天亮。
那之后,我更加小心。连白天也尽量待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数着日子过。
终于,到了第十四天,朔日的前夜。
我和杨平准备出发。我检查了随身的东西:黄符、玉佩、五帝钱、一把吴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据说沾过黑狗血的短匕首(我对此深表怀疑),还有手电、打火机这些零碎。
“龙哥,”杨平在门口,难得正经,“真要一个人进去?我在外头等着,万一……”
“万一我天亮没出来,”我打断他,尽量让语气轻松点,“你就去找露露,然后……赶紧搬家,离这事远远的。”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上十一点,我们到了峡山区的潍泉村。巷子比想象的更窄、更暗。两旁的梧桐树影幢幢,遮住了本就稀薄的月光。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窗户透出的昏黄光亮。我们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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