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杨平一眼,他夹着烟的手指有些抖。
“你等会儿啊龙哥,”他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动什么,“这事儿…太久了,我得好好捋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那根烟都快烧到手指,才用近乎气声的音量说:“那时候我跟你一块进的厂,不过后来我没坚持住,之前我们总在一起闲聊,那时候记得你说过,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
“宁宁刚进厂那阵,有一次吃饭,她提过一嘴。说她们寝室有个怪女孩,好像有幻想症,总在半夜对着墙说话…手腕上横七竖八全是疤,我猜肯定是她自己幻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自己弄得。
而且有几次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杨平的烟头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晦暗不明,“后来…有天晚上,那女孩不知怎么被锁在了宿舍楼外,看着挺可怜的。
听宁宁说,那晚风特别大,刮得窗户鬼哭狼嚎似的。那女孩就站在铁门外,不哭不闹,就直勾勾地盯着楼上她们寝室的窗户,站了一整夜。”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第二天凌晨,有人看见她一个人往厂里后面的老水库走…怀里好像抱着一团什么东西。
直到几天后,她被人捞上来了…水库那地方邪性,泡得都没人样了。
可怪的是…”杨平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几乎被窗外呼啸的风吞没,“她怀里竟然是抱着只鸟儿,死得梆硬梆硬的,爪子还死死抠在她肉里…像是她自己跳下去前,硬把鸟儿一起掐死的。”
我后背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突然想到红红那些沉默的瞬间、空洞的眼神、还有于姐发疯那晚她站在门外的样子…岂不是全对上了。
“杨平,”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飘,“那于姐…”
“你说于姐当年,好像当时就是那个一栋的宿管。”杨平掐灭烟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她拦过那女孩一次…就出事了。”
我脖子一阵发凉,仿佛那晚红红冰冷的视线还黏在皮肤上。如果…如果那天我也拦了她…
“那宁宁呢?”我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来,喉咙发干,“她到底…”
“车祸现场没找到她。”杨平的声音很肯定,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骨灰盒是空的…但是龙哥,”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窗外的月光恰好照亮他半张脸,另一半陷在浓重的阴影里,“宁宁跟你提过没有?那个溺死的室友…见雨虹。她们都叫她红红。”
我脑子“嗡”的一声。
红红。宁宁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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