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损伤超过百分之四十。左臂液压系统失灵,右腿推进器过载爆炸,驾驶舱的氧气含量开始下降。
十秒。
中千世界的连接开始不稳定。他能“感觉”到世界内部的山川在震颤,海水在倒灌,那些刚刚诞生的脆弱生命正在成片死去。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灵魂上。
五秒。
距离目标点,还有最后三公里。在宇宙尺度上,这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但在堡垒内部狂暴的引力乱流中,这三公里如同天堑。
“墨寒!能量通道即将过载!必须立刻撤退!”林夜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撤退?
墨寒笑了,满嘴是血。
他看向机甲内部,那个悬浮在驾驶舱正中、缓缓旋转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微型世界投影。里面,高山正在崩塌,河流正在干涸,最后一片青草地化为了焦土。但就在那片焦土的中心,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绿色,仍在顽强地挣扎。
那是最后一点生命。
那是…他的世界。
“抱歉了。”他轻声说,仿佛在对那个世界,也对自己说。
然后,他切断了与中千世界的所有安全限制。
“警告!世界核心过载!稳定性崩溃临界点——”
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墨寒将所有的意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存在,都灌注进了那个小小的世界,然后,通过机甲,狠狠地“砸”向了林夜标记的那个坐标。
没有声音。
没有爆炸。
只有一道无形的、却仿佛能撼动灵魂的“涟漪”,以那个坐标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扫过整个堡垒的内部。
那不是物理冲击,不是能量爆发。
那是…“存在”的冲击。
是墨寒的中千世界里,那最后一点生命的挣扎、那青草对阳光的渴望、那溪水对大海的向往、那整个世界从无到有演化过程中所积累的所有“信息重量”,被浓缩、被提纯、被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注入”了堡垒那冰冷、有序、只承认“抹除”的逻辑之中。
堡垒的动作,第一次,真正地停止了。
不是战术调整的停顿,而是某种更根本的、系统层面的“卡壳”。它表面的暗红色光束骤然熄灭,那些不断旋转、重组、维持着引力场的几何结构,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紊乱。金属外壳上浮现出大片大片的、不正常的龟裂,裂痕中透出混乱的、五彩斑斓的、仿佛不属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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