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区,是吗?!”
“混账东西!”李宇轩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儿子,“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以为就你忧国忧民?就你心疼那些百姓?!我告诉你,战争就是这样!它要死人!要牺牲!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是必须承受的!”
“不可避免?必须承受?”李念安凄然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失望,“父亲,您变了。您真的变了。您还记得当年在广州,您教我读《总理遗嘱》时的样子吗?您告诉我,革命军人,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当视死如归!可现在呢?”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父亲那看似坚毅的外壳:“您告诉我,我们革命,我们北伐,我们建立这个国民政府,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让长官老爷们坐在安全的办公室里,看着地图,轻飘飘地决定哪座城市、哪些百姓可以“战略性”地牺牲掉吗?”
“你懂什么!”李宇轩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你以为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挡住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就能守住金陵?那是送死!是愚蠢!是把你和你的259旅,还有无数士兵,毫无价值地填进这个注定守不住的坟墓!”
“何况现在要以大局为重!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宇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盖跳了起来,“淞沪八十万大军加上飞机,坦克都挡不住统领日军的申鹤力度,靠你现在手里这几千残兵,能守几天?无非是多添几千具尸体,让金陵城多流几千人的血!”
“价值?什么是价值?!”李念安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泛红,“父亲!我心中的国民党,我心中的那个理想,早就已经随着孙先生的逝去而死了!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那具尸体正在腐烂、发臭的过程!校长呢?他一拍屁股就要跑了!他跑不了了怎么办?扔下军队,扔下百姓吗?!”
他逼近一步,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老百姓和日本人之间,不应该有一道屏障吗?!我们!我们这些穿着这身军装的人,我们就是这道屏障!哪怕这屏障是血肉做的,会被炮火撕碎,会被铁蹄踏烂!但只要我们还站着,只要枪里还有一颗子弹,我们就得站在老百姓前面!这是我们的天职!是我们穿上这身皮那天起,就注定要承担的宿命!”
“屏障?”李宇轩仿佛被这个词刺痛了,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儿子,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几乎难以察觉的哽咽,“念安……你以为……你以为爹不想当这道屏障吗?”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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