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奉了圣旨出兵的,没有个正当由头就班师,这在朝堂上就等同于吃了败仗。届时京中内乱未平,那些等着抓你把柄的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你又要如何向太子交代?”
燕庭月闻言,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脚步虚浮地跌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脊背垮了下来,眼底满是无助,她抬手捂住脸,一声长长的叹息混着夜风散开:“那你说怎么办?没有粮草,将士们连刀都握不稳,谁能打得动仗?哎!”
张砚归看着她颓然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简单。老可汗不给我们粮草,我们就去找他的对头要。”
“你开什么玩笑!”燕庭月猛地抬头,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满是难以置信,“他是老可汗的死对头,巴不得咱们兵败撤走,岂会借给我们粮草去攻打他们自己!”
张砚归缓缓点头,竟是十分赞同她的话:“你说得没错,老可汗的这位侄子自然没有这么傻,断不会真的给我们粮草。”
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们也未必真的要从他那里求到粮草,不过是派个人过去做做样子罢了。”
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笃定:“只要让老可汗以为,我们是被逼到了绝境,不得不去求助他的侄子,甚至隐隐有向对方倒戈的意向——他如今已是腹背受敌,断然不敢失去我们这个助力。到时候,他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砸锅卖铁,也会把粮草给我们寻来的。”
张砚归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不过嘛,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咱们可以先借着这个空档,给守在南瀛边界的裴副将发一封求助信,先行调用他那边的粮草应急。等到朝中内乱平定,朝廷那边的粮草自然会源源不断送来,届时再把挪用的部分还回去便是。又或者,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能平定叛乱,班师回朝了。”
燕庭月闻言,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重重点头:“眼下看来,也只能照你说的去办了。”
谁知张砚归的神色却倏然凝重起来,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迟疑着开口:“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颇为难办。”
燕庭月心头一紧,连忙追问:“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张砚归的目光沉沉,语气也带着几分沉重:“老可汗的侄子素来残暴异常,视人命如草芥,何况咱们此刻正与他兵戎相见,双方关系本就剑拔弩张。此番派人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去的那个人,多半是九死一生。要派谁去,将军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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