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银甲未卸,闻言又惊又喜:“裴大哥?你醒了。”
而坐在她身侧的张砚归,脸色虽依旧苍白,却比昨日鲜活了几分,他搁下笔,抬眼看向怒气冲冲的裴元,唇边甚至还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裴渊更是火冒三丈,他指着两人,手指都在发抖:“你骗了将军的雪心草,还敢害我,受我一掌!”
裴元双目赤红,怒吼一声便扬掌朝张砚归劈去,掌风裹挟着昨夜积压的怒火,凌厉得骇人。
张砚归坐在原地纹丝不动,脸色依旧苍白,唇角那点浅淡的笑意甚至没褪去分毫。
“裴元,住手!”
燕庭月的声音陡然响起,人已如疾风般掠至张砚归身前,抬手便格住了裴元的掌锋。
两掌相触的瞬间,帐内气流一阵翻涌,裴元被震得后退两步,闷哼一声,胸口的浊气又往上涌了涌。
裴元身上的余毒刚散,筋骨里还浸着散不去的酸软,哪里是燕庭月的对手。不过三两个回合,他便被燕庭月扣住了伤腕,腕骨处传来的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压制,让他动弹不得。
“裴大哥!你先听我说!”
燕庭月眉峰紧蹙,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焦急,“那血心草是我自愿给军师的,不过一株草药而已,哪里有什么稀罕的?能救军师的命,比什么都值!”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一旁静坐的张砚归,声音沉了沉:“但他用烟瘴毒晕你这件事,肯定是他不对。我一定会让他好好跟你道歉,也会让他好好弥补你,你别生气了。”
裴元胸口的怒火被这几句软话稍稍压下去几分,理智回笼了些许,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盯着燕庭月,一字一句,冷得像冰:“放手!”
燕庭月只好松开他,随即猛地回头看向张砚归,眉峰微蹙,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快道歉、别犟”的催促。
张砚归这才缓缓起身,对着裴元拱手行礼,腰弯得极低,几乎要触及地面,那副谦卑模样,竟像是真的认了错:“是……是我的错,害裴副将受苦了,请裴副将责罚。”
裴元看着他这副样子,先前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终究还是缓缓放下。论起来,张砚归确实有恩于他,那烟瘴也只是让他酸软昏睡,没落下什么实打实的伤。
他烦躁地摆摆手,语气依旧冷硬:“算了算了,你出去,我要和小将军单独说几句话。”
张砚归闻言抬头,目光落在燕庭月脸上,眸色沉沉的,竟丝毫没有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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