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包间里终于只剩下陆时衍和苏砚。
长时间的沉默。
陆时衍看向苏砚,想说什么,但苏砚先开口:“那份材料,我能看看吗?”
她指的是陈敬之给的信封。
陆时衍点头。
苏砚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确实是复印件,纸张已经泛黄。银行流水显示,七年前的某几个月,父亲的公司账户确实有异常转账,总额大约五百万,收款方是几个离岸公司。还有几张赌场贵宾厅的消费单,签名确实是“苏恒远”。
她的手在颤抖。
“苏砚,”陆时衍轻声说,“这些材料可能是伪造的。”
“我知道。”苏砚的声音很轻,“但伪造得很专业。银行流水有真实的交易编码,赌场单据有完整的贵宾厅记录……就算去查,也查不出破绽。”
她把文件装回信封,紧紧攥在手里:“陈敬之既然敢拿出来,就说明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我父亲死了,死无对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相信你父亲会赌博吗?”陆时衍问。
苏砚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没有眼泪:“不相信。但我相信陈敬之有能力伪造一切。”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璀璨又冰冷。
“陆时衍,”她背对着他说,“谢谢你今晚做的一切。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专利案我会想办法和解,恒远科技的事我也不查了。”苏砚转过身,脸上是陆时衍从未见过的疲惫,“陈敬之说得对,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你怕了?”陆时衍也站起来。
“怕?”苏砚笑了,笑容苦涩,“我是累了。我一个人扛了七年,真的累了。现在有人告诉我,我父亲是个赌徒,是个挪用公款的罪人……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她走到陆时衍面前,抬头看着他:“你是个好律师,也是个好人。但这件事的水太深了,你蹚不起。回去吧,回到你正常的生活里,接那些干净漂亮的案子,当你的精英律师。别像我一样,困在这个漩涡里出不来。”
说完,她拿起包,转身走向门口。
“苏砚。”陆时衍叫住她。
苏砚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如果我现在放弃,那我这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陆时衍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量,“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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