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是恒远科技破产前三个月的财务审计报告复印件。上面清楚地显示,公司的现金流在最后两个月出现异常波动,大量资金被转入几个海外账户。而当时负责审计的会计师事务所,正是您学生开的。”
文件摆在光洁的玻璃茶几上,白纸黑字,格外刺眼。
陈敬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有去看文件,而是盯着陆时衍,眼神从温和转为锐利:“时衍,你从哪里弄到这份报告的?”
“这不重要。”陆时衍说,“重要的是,当年的破产清算程序可能存在违规操作。而作为恒远科技的法律顾问,您在事发后迅速解除了委托关系,转而代理收购恒远资产的新公司。这件事,您又怎么解释?”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包间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了。赵长风停止了摩挲戒指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认真听,又像是在衡量局势。薛紫英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
苏砚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看着那份报告,看着陆时衍坚毅的侧脸,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七年了。父亲去世七年,公司倒闭七年,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秘密和伤痛七年。现在,终于有人站在她身边,问出了那些她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陈敬之沉默了很久。
久到壁炉的假火苗自动切换了一次模式,从跳跃的火焰变成缓缓流淌的熔岩。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时衍,我没想到你会调查这些。更没想到,你会当着外人的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导师,我不是质问,是求教。”陆时衍坚持用着敬语,但态度毫不退让,“作为您的学生,我相信您有合理的解释。作为律师,我需要知道真相。作为……”他顿了顿,“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觉得那些因为恒远科技破产而失业的工人,那些投资血本无归的小股东,他们有权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说得很重,几乎是在指控了。
陈敬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背对着众人:“恒远科技的案子,确实有内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陆时衍问。
“当年恒远科技确实拿到了风投,订单也很满。但问题出在创始人苏恒远身上。”陈敬之转身,目光落在苏砚脸上,“苏小姐,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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