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城市在暴雨停歇后陷入一种湿漉漉的寂静。
苏砚没有回家。
她站在公司顶层的实验室里,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悬浮着三组数据流——分别是李总监过去三个月的通讯记录、法学前沿基金会的资金流向图谱,以及原告方公司近半年来所有对外投资的时间线。
三条线在某个节点交汇:四个月前,就在“动态数据加密技术”完成最后阶段测试的那一周。
“太刻意了。”她轻声自语,手指在空中划过,将交汇点放大。
全息投影上弹出数十份文件:采购订单、会议纪要、甚至包括公司餐厅那周的菜单——李总监在技术测试成功的当天,点了双份的咖啡和三明治,理由是“加班需要”。
但监控显示,他那晚七点就离开了公司。
“苏总。”实验室的门无声滑开,助理秦枫端着一杯黑咖啡走进来,“您要的十年前那起破产案的所有公开资料。”
苏砚接过平板,目光迅速扫过屏幕。
父亲的公司叫“晨星科技”,主营工业自动化控制系统的研发。破产发生在十一年前的秋天,债权人中排在前三位的分别是两家银行和一家名为“鼎晟资本”的投资机构。
而陈谨之当时担任鼎晟资本的法律顾问。
“鼎晟资本现在的控股方是?”苏砚问。
秦枫调出另一份文件:“三年前被‘远东国际投资集团’收购,但核心管理团队基本保留。值得注意的是,远东国际的创始人之一,正是本次专利侵权案原告方的实际控制人——周永铭。”
全息投影上的线条突然多了几根,交错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苏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让她更加清醒。
“所以从十一年前开始,同一批人就在用同样的手法操作。”她放下杯子,“先是利用法律漏洞和资本压力搞垮我父亲的公司,现在又想用专利侵权案吞掉我的技术。”
“但这次他们遇到了阻力。”秦枫指向陆时衍的名字,“这位陆律师似乎并不完全听从导师的安排。”
苏砚想起停车场里陆时衍那双锐利的眼睛,还有他说“我相信真相只有一个”时的语气。
理想主义者。
这种人要么是最好用的棋子,要么是最麻烦的对手。
“联系我们在媒体的人,”她突然说,“码头区的新闻,不要一次性放出去。分三段发:今晚先曝光‘知名律师深夜现身码头区与神秘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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