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算。但……”陆时衍翻开文件,指着一页,“我查到星瀚资本的法定代表人,张明远,十年前曾经在一家叫‘华科创投’的公司任职。而华科创投,正是当年导致你父亲公司破产的主要债权人之一。”
苏砚的手猛地一颤,茶杯里的茶水洒出来一些。
“你说什么?”
“华科创投,十年前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资本操作,迫使苏氏集团破产清算。”陆时衍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苏砚心上,“你父亲苏明远——抱歉,和你同名——在破产后三个月突发心脏病去世。当时的破产案代理律师,是我的导师,顾振华。”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但苏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十年前的那场噩梦,她以为自己已经封存得很好,现在却被陆时衍几句话重新撕开。
“你……”她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当年的案卷。”陆时衍看着她,眼神复杂,“虽然大部分关键证据已经被销毁,但还有一些边缘记录。我看到了你父亲的照片,也看到了你的名字——当时你十五岁,作为家属出席了部分听证会。”
苏砚闭上眼睛。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父亲一夜白头的模样,母亲在医院里无声流泪的模样,债主堵在家门口的狰狞模样。还有她自己,十五岁的苏砚,站在法庭旁听席上,听着那些冰冷的法律术语,看着父亲一生的心血被一点点肢解、拍卖。
“所以,”她睁开眼,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说明这次的案子,和我父亲的案子有关联?”
“很有可能。”陆时衍说,“技术、资本、法律,这三个要素同时出现,而且都指向你。这不是巧合。”
苏砚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沪上的夜色如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欲望和秘密。而她,仿佛站在网的中心。
“顾振华。”她念着这个名字,“你的导师。”
“他教了我很多。”陆时衍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但也隐瞒了很多。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他经手的很多案子,背后都有复杂的资本运作。”
“那你现在……”苏砚转头看他,“是在背叛你的导师吗?”
陆时衍沉默了几秒。
“我选择相信证据。”他最终说,“如果导师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他就该承担后果。这和师徒情分无关,和法律的公正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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