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求饶:“轻点,轻点,我的肝要裂开了……”
悟空回到唐僧身边时,天擦黑得厉害,暮色像墨水一样从山沟沟里漫上来。山风卷着烂树叶和血腥味,在怪石堆里钻来钻去,呜呜叫得瘆人。夕阳跟融化的铁水似的,把西边天烧得通红,连唐僧的袈裟边都染成了血红色,那颜色看着好像要渗到布料里去了。唐僧合着手,手指头直哆嗦,指甲在袈裟上掐出印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远处山沟里传来妖怪受伤的嚎叫,跟被掐住脖子的野猪似的,还夹杂着枯树枝咔嚓断掉的声音,吓得一群乌鸦扑棱棱飞过去,羽毛扫过唐僧肩膀,凉飕飕的。唐僧顺手拂了拂袖子,动作轻得像在掸灰尘,可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像把一路上所有倒霉事儿都堆在了脑门儿上。
悟空蹲在块大青石上,金箍棒随便插在旁边石堆里,棒子上还粘着妖怪的绿血,夕阳一照,绿油油的跟鬼火似的。他拿袖子抹了抹棒尖,袖口立马沾上腥绿的印子,咧嘴一笑:“师父放心!那长鼻子的妖怪让我打跑了,待会儿他就得抬着轿子来请咱们!”话还没说完,路口传来一阵“沙沙”声,跟蛇爬似的。一个小妖穿着红兜兜,缩着脖子,尖着嗓子打颤:“孙行者!我们二大王说……说要你出去单挑!”说完扭头就跑,红兜兜一蹦一跳,转眼没影了。小妖踩碎了几片烂叶子,咔嚓响,吓得草堆里的蟋蟀滋溜乱窜,好像连虫子都闻到要打架的味道了。
八戒听见“单挑”俩字,耳朵唰地竖起来,胖脸涨得通红,拎着钉耙就往外冲。刚跑三步又刹住——裤腰带还没系紧呢!他回头揪着悟空袖子,带着哭腔:“猴哥猴哥!快帮我系裤腰!要是我打不过,你可要拉我回来!”悟空挑眉,手指捻着麻绳转圈,故意打了个死结,还用力一扯,疼得八戒龇牙咧嘴。悟空坏笑:“去吧呆子!俺盯着你呢!别尿裤子啊!”八戒脸更红了,跺脚嘟囔:“猴哥就会笑话我!”突然又打了个酒嗝——原来白天趁悟空打架,他偷喝了半坛子山泉酒,这会儿酒劲上头,走路跟踩棉花似的,每一步都震得山石咚咚响,活像大地在打鼓。
山坡前的野草被风刮得哗哗响,草叶摩擦的声音里,好像有无数鬼魂在窃窃私语。月光像撒了层霜,把石头和骨头照得阴森森的。白骨堆里散着生锈的兵器碎片,月光下泛着蓝光,看着就让人后背发凉。八戒和二妖王才打了三个回合,钉耙就被长枪挑飞,“哐当”一声砸进大石头,碎石子乱飞,一块尖石头正好砸中八戒脑门儿,划出血口子。八戒疼得“哎呦”一声,捂着头往后蹦,血滴答滴答往下淌,红得跟珊瑚珠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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