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四人踏着晨露进了祭赛国,只见街面铺着青石板,石缝间还沁着未干的露珠,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两侧酒肆飘出胡饼的焦香,混着西域香料的味道,勾得八戒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绸缎庄的幌子绣着金线牡丹,在风中摇曳生姿,连挑担卖花的小贩都哼着小调,声音里透着市井的鲜活——俨然一派“天府神京”的热闹气象。商贾们骑着高头大马,绸袍上绣着云纹,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仆从们提着雕花食盒,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街角茶摊边,几个富家子弟正掷骰子赌钱,银锭子撞在青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此时,一阵清脆的驼铃声从远处传来,几只骆驼载着货物缓缓走过,蹄子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路边的摊贩吆喝着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时还有孩童嬉戏追逐的笑声,为这繁忙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生机。
可转过街角,景象陡然一变:十几名和尚佝偻着身子,枷锁在石板上拖出“哐啷啷”的钝响,每一声都似敲在人心上。破僧衣上沾着泥点,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褪得斑驳。其中一个小和尚饿得直打晃,却仍用冻裂的手捧着破碗,碗底积着薄薄的尘土,他不敢抬头看路人的冷眼,只盯着自己颤抖的脚尖。更远些,墙角蜷着个老僧,灰白的胡须结着冰碴,怀里紧搂着半块冻硬的馍馍,嘴里喃喃念着经文,声音细若蚊蝇。唐僧的袈裟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内里朴素的棉布,他望着那枷锁上的锈迹——有的地方甚至渗着暗红,仿佛经年累月浸染了血痕,指尖微微发颤,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泛了白。他合上双目,再睁开时,眼底已蓄了泪光:“悟空,你看……这满城繁华,竟容不下一群持戒的僧人?他们的枷锁,锁的是身,还是这国的良心?佛门清净地,怎容得这般腌臜事?”悟空挠了挠头,火眼金睛扫过人群里窃笑的富家子弟——那几人正对着枷锁的和尚指指点点,嘴里说着轻佻的玩笑,他眉头拧紧,低声应道:“师父,俺去问问——这群人穿得比玉帝还阔气,却让和尚乞讨,定有猫腻!俺老孙倒要看看,这佛宝失窃的案子,背后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八戒在旁嘟囔:“师父,这城里人瞧着不像善茬,咱们还是少管闲事,赶紧找个客栈歇脚吧……”他想起了在高老庄的日子,那时的他无忧无虑,吃饱喝足便是全部,如今虽跟着师父取经,但骨子里的谨慎与自私仍时不时冒出来。沙僧却默默攥紧了禅杖,目光扫过街边的乞丐,脸上浮起一丝悲悯。他曾是天庭的卷帘大将,经历过辉煌与落魄,如今看到这些受苦的和尚,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被贬谪后的无助,心中涌起一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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