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将他往上托了托,镜海之力更加紧密地包裹住他,试图隔绝那蚀骨的寒意。
维克多和赫伯特也相继下水。四人沿着玉佩光芒指引的方向,在齐腰深的冰冷河水中艰难地向下游跋涉。黑暗如同粘稠的实质,包裹着他们,吞噬着声音和光线。只有陈维的玉佩光芒,勉强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河水黝黑,看不到底,仿佛潜藏着无尽的未知。
在这极致的黑暗与寒冷中,陈维的意识并未完全沉寂。 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与剧痛之中,另一半,却被胸前的玉佩和体内那枚“深渊回响”的碎片牵引着,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他不再“听”到具体的低语,而是“感觉”到了……“流动”。
时间的流动。
地下河的水,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每一滴水珠都承载着时光的尘埃。溶洞的崩塌,是亿万年来地质结构在瞬间的剧变。他自身生命的流逝,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清晰可感。甚至那弥漫在空气中,属于“衰亡之吻”的腐朽意念和“静默者”的冰冷力场,也带着各自不同的时间韵律——一种是加速奔向终点的癫狂,一种是试图凝固一切的死寂。
各种混乱、矛盾的时间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原本属于“因果观察者”的感知界限。他就像一个习惯了在岸边观察水流纹理的人,突然被抛入了汹涌的时间洪流之中,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撑爆。
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某种壁垒似乎正在松动。他对“烛龙回响”的理解,不再局限于观察痕迹和预判短暂的未来,而是开始本能地、笨拙地尝试去……介入这时间的流动。
他无意识散发出的微弱时间波动,影响了周围一小片区域。艾琳突然感觉背负的陈维似乎轻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原状,仿佛只是错觉。索恩脚下的一块滑石莫名地停滞了零点几秒,让他得以稳住身形。赫伯特终端屏幕上滚动的乱码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规律性排列……
这一切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常,都淹没在巨大的危机和黑暗里,无人留意。只有陈维灵魂深处,那代表着“烛龙回响”的烙印,正在痛苦与混乱中,悄然变得更加复杂和深邃。这是他迈向“时间漫步者”的无意识蹒跚,是危机逼迫下的本能蜕变。
他们不知在黑暗中跋涉了多久,体力与回响之力都在飞速消耗。艾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维持镜海力场和温养陈维的双重消耗让她摇摇欲坠。索恩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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