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和炉火打交道,最讨厌的就是不平衡!歪掉的齿轮转不动,配重不对的机器走不远!这道理放在哪儿都一样!”他用沾着热水和血迹的布块指了指周围堆积如山的机械零件和半成品,“看看这些!每一件,从最微小的螺丝到最复杂的传动核心,都得在老子锤子下找到它该有的位置和分量,多一分少一厘都不行!这就是‘铸铁回响’的道!锤炼物质,也是在锤炼你他娘的灵魂!让它结实,让它精准,让它能承受压力,也能爆发出力量!”
他洪亮的声音在堆满金属的工坊里回荡,仿佛每一件铁器都在与之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陈维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巴顿的话语,周围空间中代表“物质、创造、毁灭”的“铸铁回响”变得异常活跃、纯粹,如同被投入旺火的钢坯,散发着炽热而稳定的波动。这与维克多教授书斋里的知识探讨、艾琳·霍桑古董店里的隐秘低语截然不同,是一种更加直接、更加贴近物质本源的力量宣言。
巴顿处理完陈维手臂上最深的伤口(用那罐名为“熔炉之心”的烈酒直接冲洗时,陈维差点疼得再次晕过去),又找出一些散发着矿物和草药气味的黑色药膏糊上去,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皮肉伤,死不了。”巴顿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锻造工序,“精神透支比较麻烦,得像淬火一样,慢慢温养,急不得。”他拿起那个陶罐,又灌了一口酒,然后把罐子递向陈维,“喝一口!老子的‘熔炉之心’,掺了龙血苔和地心炎晶粉,对付寒气、提振精神最管用!”
陈维看着那粗糙的陶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罐子很沉,酒气冲鼻。他学着巴顿的样子,闭眼仰头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一股如同熔岩般炽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烧灼而下,所过之处,冰冷的躯干仿佛被瞬间点燃,一股蛮横的热流直冲头顶,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但这股热流过后,一种奇异的暖意从胃部扩散开来,驱散了不少寒意,昏沉的大脑也似乎清醒了几分,虽然太阳穴的刺痛依旧。
“哈哈!怎么样?够劲吧!”巴顿看到陈维的窘态,发出一阵爽朗(或者说噪音般)的大笑,“比那些贵族老爷们喝的猫尿强多了!”
笑过之后,他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他走到那堆从下水道带回来的、已经变成废铁的机械构造体旁边,用脚踢了踢其中一块较大的残骸,发出沉闷的响声。
“至于这玩意儿……”巴顿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在那断裂的能量导管和精密的零件间拨弄着,铜铃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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