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在最后一次疯狂的颤抖后,彻底脱离了轴心,叮当一声掉落在表盘上,不再动弹。整个怀表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变成了一具冰冷的、破碎的金属残骸。
而在陈维的感知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世界的色彩似乎短暂地褪去,只剩下灰白。街道上奔跑的行人、惊恐的车夫、失控的板车……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极其缓慢的、一帧一帧移动的剪影。声音也消失了,或者说被拉长成了无法辨别的低沉嗡鸣。唯有那八大回响的哀鸣和第九回响的虚无之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洪亮,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
但有一种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亘古之前的、悠长而威严的呼吸声,带着时间的厚重与因果的缜密。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自身的灵魂深处,与他怀中灼热的古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是“烛龙回响”!在他生命受到极度威胁、古玉力量爆发、以及承载着时间印记的怀表彻底破碎的多重刺激下,他一直能模糊感知、却从未真正触及的“烛龙回响”,与他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但真实的连接!
在这仿佛凝固的时空中,陈维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在那一刻提升到了非人的程度。他清晰地“看”到了板车车轮滚动的轨迹、飞溅泥点的路径、以及自己与危险区域之间那狭小的安全空隙。
没有思考,只有本能。他的身体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向侧后方猛地发力跃出,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
“轰!!”
失控的板车擦着他的衣角呼啸而过,沉重的车轮碾过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将几块松动的鹅卵石压得粉碎。车上固定不牢的钢锭晃动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时间的流速瞬间恢复正常。
色彩回归,喧嚣涌入耳中。陈维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路边一个铸铁灯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心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狂跳,呼吸急促。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块破碎的怀表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玻璃碎裂,指针脱落,内部的精细齿轮似乎也多有损毁,彻底报废了。
“你没事吧?先生!真是对不起!刹车突然失灵了!”车夫惊魂未定地跑过来,连声道歉,脸色煞白。
陈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他的目光越过车夫,看向掌心的怀表残骸,又感受着怀中古玉那渐渐平复下去的灼热,以及灵魂深处那缕刚刚建立、依旧微弱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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