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抱着叶寻,沿着陡峭湿滑的石阶向下亡命奔逃。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山风,身后是葬魂崖顶传来的、如同地狱熔炉爆发般的轰鸣与嘶吼。他不敢回头,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内力尽数灌注于双腿,只求能再快一点,离那绝地再远一点。
叶寻伏在他的肩头,玄铁令散发的微光在她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抵御着高速移动带来的风压。她似乎耗尽了刚刚觉醒的力量,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不再迷茫,只是紧紧地攥着那半枚玄铁令,仿佛那是与过往、与那位正在崖顶以生命为他们断后的老人之间,最后的联系。
“夜前辈……”她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崖顶之上,夜宁痕施展“千幻冰狱”,以自身为牢,将墨轩、数名镇武司高手以及大量亲李派弟子死死拖在祭坛周围。冰晶与剑影交织,寒气肆虐,每一瞬都有惨叫声响起,鲜血在低温中冻结成诡异的冰花。他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在绝境中开辟出了一条用敌人尸骨铺就的阻隔带。
但禁术之所以为禁术,便是因其代价巨大。夜宁痕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燃尽的灯油,正在飞速流逝。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过度催谷内力带来的反噬。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唯有意志仍在燃烧,如同风中残烛,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墨轩状若疯魔,他肩胛处的伤口不断淌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疯狂地冲击着冰狱的壁垒,试图冲破阻拦,去追击携带玄铁令和叶寻的沈砚。“夜宁痕!你这老匹夫!坏我大事!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他手中的白骨短笛早已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淬毒的幽蓝匕首,招招不离夜宁痕要害。
赵孟扬指挥着镇武司士兵在外围不断放箭、投掷标枪,试图消耗夜宁痕的力量。他脸色冷峻,目光却不时扫向沈砚和叶寻逃离的方向,显然并未放弃追击的打算。对他而言,破邪剑法心法、寒月谷遗孤、玄铁令,任何一样都至关重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夜宁痕,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赵孟扬声音冰冷,试图瓦解对方的斗志。
夜宁痕闻言,却是朗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苍凉与决绝:“哈哈哈!赵孟扬!墨轩!尔等蝇营狗苟之辈,也配谈生死?我夜宁痕纵横一世,岂会死于尔等之手!”
他猛地一震手中软剑,剑身发出一阵清越的龙吟,环绕周身的冰狱剑影骤然向内收缩,威力更增,瞬间又将两名试图靠近的亲李派高手绞成碎片。但这一下爆发,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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