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缩,便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中。
他没有走远,而是凭借着白日观察的记忆,朝着镇外那片乱葬岗的方向潜行。腰牌出现在鬼市,其来源最可能便是那里。他需要找到更多线索,哪怕只是一抔黄土下的印证。
夜风更冷,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乱葬岗在镇外三里处的一片低洼地,月光下,一个个低矮的土包和散乱的白骨依稀可见,磷火在空气中飘忽不定,如同冤魂的眼眸。
沈砚屏住呼吸,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这片死寂之地。他在寻找,寻找任何可能与那腰牌主人相关的痕迹——不同于寻常坟茔的土堆,或许残留的兵器碎片,甚至…无名的碑石。
他的脚步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比其他坟茔稍显“整齐”的土包前。这座坟没有墓碑,但坟头的土色与周围略有不同,似乎被人动过,而且时间不会太久。坟旁,一截锈蚀严重的、断剑的剑尖,倔强地露出地面。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蹲下身,指尖拂过那断剑的剑格,那里,一个同样模糊、但依稀可辨的踏火麒麟印记,刺痛了他的眼睛。
是了,就是这里。
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插入冰冷潮湿的泥土,开始挖掘。泥土下,除了碎骨和虫蚁,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凉的物体——是一个密封的、巴掌大小的铁盒!盒子表面布满锈迹,但依旧沉重。
他迅速将铁盒取出,填平泥土,抹去痕迹,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乱葬岗,回到了客栈房间。
关紧房门,他甚至来不及点灯,就着从窗纸破洞透入的惨淡月光,用匕首小心地撬开了那锈死的铁盒。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折叠整齐、却已泛黄发脆的纸张,以及一枚造型古朴、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复杂的云纹与星象图。
沈砚首先拿起那沓纸,展开。上面是用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液书写的字迹,潦草而急促,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与紧迫之中:
“王爷蒙冤,天日昭昭!吾等护卫不力,死不足惜…然真相不可湮灭!构陷王爷者,非止朝中佞臣,更有…(字迹被血污模糊)…西北军中,亦有知情者!持‘虎符’为证!虎符…在…”
后面的字迹被大片的血污彻底覆盖,无法辨认。落款处,只有一个用力刻下的“叁”字,似乎是书写者的编号。
血书!靖淮王旧部留下的血书!
沈砚握着纸张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尽管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这血泪控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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