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荀衍还是拱手开口,语气依旧镇定:
“请陛下和温侯明鉴,我荀氏一族世代居于颍川,名下田产皆依朝廷规制管理。”
“我荀氏一族以忠君爱国为家训,每逢征税之时,必是第一个足额缴纳赋税,从无拖欠,更无隐匿。”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吕布的表情,继续道:“不止从前,今后也必当如此,荀氏愿为天下世家表率,温侯不必为此担忧。”
吕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他缓步走到军帐中央,玄甲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从小皇帝稚嫩的脸庞到陈宫凝重的神情,最后定格在荀衍强作镇定的脸上。
“荀先生说得不错,入城后,我查过赋税,荀氏一族的田产确实是足额缴纳,从未拖欠。”
听见吕布这样说,荀衍内心暗自松了口气。
但吕布依旧慢悠悠的踱步,仿佛与友人闲聊一般开口:“当今朝廷实行的制度是什一税。”
“也就是说,如果一亩田地产出十石粮食,那么朝廷按规定收取其中一石,多吗?”
“不多。”荀衍谨慎思考之后,开口附和吕布的话,“十中取一,可谓仁政,正彰显陛下与温侯爱民之心。”
主位上的小皇帝也是点头,他也觉得什一税没什么问题。
吕布表情依旧无悲无喜,语气平和:“话虽如此,但什一税仅是朝廷书面上的税法。”
“实际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往往巧立名目,以损耗’、‘运输’、‘仓储’等名目层层加征……”
“到最后,各地平均下来,从百姓手中收走的粮食,差不多要占到地里出产粮食的三成左右。若算上各级官吏的孝敬、杂费,恐怕还不止这个数。”
“三成?!”
小皇帝刘协原本正襟危坐,听到这话猛地睁大眼睛,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与震惊。
他小手紧紧抓住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些贪官竟敢如此!朝廷才收一成的税,到他们手里竟然收了三成!”
“怪不得…怪不得各地常有百姓反抗朝廷,原来是官逼民反!”
小皇帝失声尖叫,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荀衍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若是陛下和温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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