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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啊孟德,”他拖长了语调,语带机锋,讥诮之意溢于言表。
“当年酸枣会上,你尚需看吾等脸色行事。不过三载光阴,竟已是物是人非。你迎奉圣驾,执掌中枢,号令诸侯,这‘忠臣’二字,倒是让你做得风生水起。”
曹操面色不变,朗声一笑,举杯遥敬:
“公路兄谬赞。操,不过尽人臣之本分,借天子之威德,共纾国难罢了。岂敢居功?”
他饮尽杯中酒,话锋随即一转,语气沉痛了几分,”忆昔酸枣会盟,诸侯何其壮也!然今岁能应诏而来者,不过席间七人。”
“冀州韩馥、河内王匡、上党张杨,皆殁于吕布之手,壮士扼腕;然兖州刘岱、东郡乔瑁、山阳袁遗……亦不幸亡于乱军之中,思之令人痛心。”
他寥寥数语,将部分诸侯被吞并的真相模糊带过。
帐内一时静默,各人脸上或悲、或怒、或疑、或惧,神色各异。
这番陈述,如同在袁绍未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握紧的拳指关节已然发白。
当年他袁本初振臂一呼,天下响应,是何等风光?
如今竟沦落到仰仗弟弟袁术鼻息,看曹操这等昔日”小弟”执牛耳,心中五味杂陈,羞愤、不甘、无奈交织,几乎令他难以呼吸。
“曹将军。”
就在这时候,诸侯之一的孔融缓缓开口,看向曹操。
只见他面带忧虑:”既以天子之名召我等前来,当早日言明正事。”
“董卓篡逆,吕布为伥,乃天下共敌!故而我等这才奉诏讨贼,前来再度会盟。”
“现如今…面对那董卓吕布,曹将军,你究竟有何打算?”
闻言,袁术也收敛了戏谑之色,放下玉杯,玉杯与案面接触,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他环视帐内,最后目光锁定曹操,语气变得凝重:”孔北海所言极是!我等虽奉诏前来,但也不能白白送死。”
“昔日我等联军讨董,十八路诸侯,精兵猛将云集,尚且奈何不了董卓,更在虎牢关前被那吕布一人一戟,挫尽锐气!”
“如今西凉军兼并河北,地广兵精,实力远胜往昔。那吕布骁勇,依旧不减当年。”
“孟德,你若是想要再召集联军讨伐董贼,需要先告诉我们,这一战,究竟该怎么打?”
“若是那吕布率军冲锋,或是阵前斗将,谁人能去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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