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绝望中,竟又生出一丝洞悉世情的嘲讽。
是了,逼迫自己交出冀州牧职位这种事,自然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
吕布也是要脸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当做所有人的面去做。
一念至此。韩馥强忍着万念俱灰的悲怆,对侍从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都退下,闭门。”
眼见最后一个侍女离开,把大厅门关上,韩馥身体里最后一丝心气仿佛也被抽空,他颓然地朝着吕布拱了拱手:
“现在厅内只留您和我了,温侯请讲吧,馥…承受得住。”
吕布看着依旧战战兢兢的韩馥,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书房内几乎凝固的空气:“韩文节,你这冀州牧的官位...”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的前奏,韩馥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抢着喊道:“馥明白!在下这就命人将冀州牧官印、绶带,连同府库账册一并送来温侯府上!”
他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瞬就会改变命运,成为戟下亡魂!
说罢,韩馥立刻想要去唤人。
“且慢!”吕布的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几分诧异,“韩使君,你就算猜到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但未免也有些太心急了。”
“等到了长安任职,堂堂三公之一,位高权重,百官表率,多少装装样子,不然朝中群臣该议论我吕布任人唯亲了。”
韩馥脑子里那句盘旋了无数遍的“只求温侯恩准馥告老还乡,保全家中子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僵在原地,缓缓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未散的恐惧与新生的茫然,像个听不懂方言的稚童,讷讷地问:
“三...三公?温侯说的是...什么三公?”
吕布见他这副模样,接着开口:“当然是太尉、司空、司徒三公了。”
“韩使君忠君爱国,治理冀州多年,民生安定,后又倾力辅佐我平定河北,论功,自然要赏。”
“正好原司空张温去世后,此位一直空缺。以文节之功勋、德行,正堪此任!”
他顿了顿,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已与家父书信商议妥当,定下此事了,以韩使君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拒绝对吧?”
“当然,既然要入朝为司空,这冀州牧的职位,自然不能再兼任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脑海中炸开,韩馥整个人都懵了。
等待他的不是夺权,不是贬黜,更不是鸟尽弓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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