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邀请函,你倒好,直接让给打字员小李。“
苏晴用红笔在“**渗透“的标题旁画了波浪线:“王主编,这段引用美军顾问的数据需要核实。“她刻意忽略对方的暗示——自从三个月前她发表那篇《防空洞建设之我见》,这位国民党中央地委员就开始频繁暗示她“加入组织“。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晴的钢笔尖在报纸上划出长长的斜线,这个动作是她与林默涵约定的紧急信号——在公开场合制造无法挽回的错误,意味着需要立即撤离。但今天她是故意的,因为桌下的抽屉里,正躺着林默涵昨夜通过洗衣妇传递的密信。
“苏小姐,调查局请你走一趟。“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在门口,其中一人的皮鞋沾着新鲜的泥点。苏晴注意到他们的裤脚有细微的草屑——不是办公室常见的马尼拉草,而是阳明山特有的五节芒,这说明他们刚从关押政治犯的安坑看守所过来。
电梯下行时,苏晴数着楼层指示灯的跳动。1950年她在上海圣约翰大学新闻系的教授曾说过:电梯是现代社会最完美的审讯室——封闭空间、无法预测的停顿、绝对的权力压制。此刻她正经历着同样的心理压迫,只是压迫者换成了当年教授口中“必将被历史淘汰的反动派“。
调查局的黑色轿车停在博爱路与宝庆路交叉口。苏晴透过车窗看见街对面的“美孚加油站“,那个穿蓝色工装的加油工正用抹布擦着车窗——抹布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三道横杠,这是“海燕“小组的紧急代码,意思是“内部出现叛徒,停止一切行动“。
审讯室的白炽灯让苏晴想起医院的手术室。她被按在金属椅上时,注意到桌面边缘有新鲜的牙印,像是有人用牙齿咬开***胶囊时留下的。墙角的电扇缓慢转动,扇叶上挂着的纸团在气流中若隐若现,她认出那是《中央日报》的副刊版面——三天前她发表的那篇《冬日随想》,现在成了指控她“影射政府“的罪证。
“苏小姐认识林默涵吗?“刀疤男将一叠照片摊在桌上。苏晴的目光扫过照片时,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有她在中山堂听音乐会的侧影,有林默涵在中药铺门口与洗衣妇交谈的背影,甚至有两周前她在植物园埋下密信时的远景——拍照者躲在棕榈树后,镜头角度精准避开了她的脸,却清晰拍下了她放在石凳上的《新约圣经》。
“张医生是我们报社的健康顾问。“苏晴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去年王主编的偏头痛就是他治好的。“她刻意将话题引向王德才,这个在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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