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松香粉尘被明火引爆的瞬间,那声音沉闷得像是在密闭的铁桶里敲响了一面破鼓,震得人耳膜生疼,脑浆子都在跟着晃荡。
在那一刹那,整个诊室被一种刺目的、近乎纯白的橘黄色光芒填满了。那不是太阳的暖光,而是化学反应释放出的暴烈能量,它无情地撕开了雨夜的黑暗,将那只倒挂在房梁上的“怪物”彻底暴露在视野之中。
陈越早已紧闭双眼,护目镜死死扣在脸上,身体本能地向桌案下方缩去。即便如此,隔着眼皮,他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强光的热度,像是有人把刚出炉的烙铁贴在了脸上。
紧接着,是一声非人的嘶吼。
“嘶——嗷——!!!”
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类声带能发出来的,它尖锐、凄厉,像是深海高压下某种软体动物垂死的鸣叫。
陈越听得清楚,那是视网膜瞬间过载、神经系统遭受剧烈冲击后的生物本能反应——它瞎了,哪怕只是暂时的。
“张猛!动手!”陈越吼道,声音被自己那还在嗡嗡作响的耳鸣干扰,听起来有些遥远。
但他不需要听见回应。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侧面暗室木板墙被暴力撞碎的声音。
陈越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到头顶一阵腥风扫过。
“砰!哗啦!”
是什么重物砸在了那张特制的手术椅上,椅子瞬间分崩离析。紧接着是木屑飞溅、瓷器碎裂的连绵响声。那怪物虽然瞎了,但它在剧痛和惊恐中彻底发了狂,长长的四肢像鞭子一样疯狂抽打着周围的一切,手里那把惨白的兽骨匕首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风声。
陈越眯着眼,透过深色水晶片,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怪物跌落在地,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巨型壁虎,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疯狂地破坏着它能碰到的一切。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多宝阁上的药瓶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天,那是刚到的景德镇瓷瓶……”陈越心里抽了一下,那可是五十两银子。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怪物皮肤表面正分泌出一种透明的、粘稠得像胶水一样的液体。那些液体一接触到干燥的空气,迅速开始凝结,覆盖在它那双惨白的眼睛上,形成了一层浑浊的薄膜。
它在自愈!
“它想修眼膜!它怕干!”陈越一眼就看穿了这生物的生理机制,“张猛!别跟它硬碰硬,这东西滑不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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