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特殊的淬火处理,确实泛着幽幽的蓝光,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杀气。
陈越没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将擦好的器械举到眼前,对着聚光灯看了看刃口。
“侯爷说笑了。”陈越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闷闷的,却很稳,“这不是刀,这是铲子。您这牙……恕下官直言,比那成了精的老树根还难弄。成国公那嘴里的石头也就是铺路的小石子,您这一嘴,那简直就是泰山压顶。您没觉得自己这嘴里,最近越来越重,连腮帮子都酸吗?不把这‘山’给移了,您这牙根底下都要被压烂了,到时候这牙一掉就是一排,您啃不动酱肘子事小,这张嘴怕是要缩成老太太样了。”
“这么严重?还要掉一排?”镇南侯一听“烂”和“掉牙”,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战场上的威风也没了,只能乖乖张开那张能吞下两个拳头的大嘴,“那……那你轻点。本侯……本侯不怕疼,真不怕,就是……就是有点怕痒。你那玩意儿别乱戳。”
陈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这腿肚子都在转筋了,还说不怕疼?古往今来,在牙科椅上,众生平等。
“得罪了。张大——哎,对,舌头别乱动,不然割了舌头下官可赔不起。”
陈越调整了一下旁边特制的反光铜镜聚光灯,一道强烈的光束直照进那个深渊般的口腔。
好家伙!
饶是陈越两世为人,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这哪里是牙齿,这简直就是一个微型的钟乳石洞穴遗址,而且还是刚发生过泥石流那种。
下前牙的内侧,黑褐色的牙结石已经连成了一片,像是一道坚固的城墙,把牙缝填得死死的,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牙齿咬合面上。原本应该是粉红色的牙龈,被这层厚重的“盔甲”硬生生挤压得退缩了下去,剩下的部分红肿充血,肿得像熟透的烂桃子,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假膜。只要稍微用探针一碰,立马就能涌出一股带着腥臭味的脓血。
这就是常年大鱼大肉、豪饮烈酒、又不刷牙的恶果。这口气,比那护城河夏天漂的死鱼还冲,要是面对面说话,能把人熏个跟头。
“侯爷,您忍着点。可能会有点酸,还有点震动。”
陈越左手持口镜撑开那布满胡茬的脸颊,右手稳如磐石,将刮治器那锋利的尖端,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探入了牙石底部与牙面的结合处。
他没有用蛮力,那样会崩断工具,也会伤到牙釉质。他利用的是发条钢特有的弹性,找准了那块最大牙石的受力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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