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陈越念着上面的字,“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药方吗?这就是你要交给我的证据?”
“不是药方。”全安的声音很低,透着恐惧,“是药码。”
“药码?”
“对。”全安全身缩成一团,“李广这人,生性多疑,到了极点。他从不让人记明账,任何往来书信阅后即焚。这本‘黑账’,是他为了控制手下、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记的。但他怕被人看懂,所以让师父……许冠阳,设计了一套只有他们俩能看懂的‘药码’。”
全安指着那些竹筹,哆哆嗦嗦地解释:
“每一味药材,不代表药,代表一个人。比如‘川乌’,大热大毒,代表的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扬州盐商总会会长’;‘白芷’,色白味香,代表的是‘织造局的那位’;‘人参’……代表的是某位想续命的王爷。”
“而后面的分量,也不是钱数。”全安咽了口唾沫,“那是时间,和金额。‘三钱’,是三月初;‘五钱’,是五万两。那个圆圈代表银票入库,那个三角……代表‘事成了,人灭口’。”
陈越听得心惊肉跳。
这简直就是一套古代版的摩斯密码!
用最常见的药材名,掩盖最肮脏的权钱交易和血腥杀戮。谁能想到,那一堆看似治病救人的药方里,藏着的却是杀人的刀?
“那你怎么证明?”陈越问,“光凭你一张嘴,说这就是李广的账本,谁信?他可以说这是你在发疯。”
“大人说得对。这些竹筹如果是散的,就是废柴。”全安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种作为“知情者”的底气,或者说是讨价还价的筹码。
“要解读这些,要让这本黑账变成铁证,需要一本‘母本’。”
“母本?”
“对。就像是一把钥匙。母本上记录了每一味药材对应的真实身份。没有母本,这些竹筹就是天书。有了母本,这就是送李广上路的催命符。”
陈越死死盯着他:“母本在哪?”
全安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是最后一张底牌,交出去,他就真的没价值了。
但他看着陈越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他知道,如果不交,他今晚走不出这辆车。
“那个母本……藏在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
全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出手指,指向了窗外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皇城东侧,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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