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朱祐樘放下镇纸站起身,慢慢走到福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有邪火,那就得泄。正好,宫里最近出了个神医,叫陈越。朕的牙,太后的牙,都是他治好的。此人手段……颇为‘独特’,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特别是那种‘心里有火’的牙疼。”
他特意在“独特”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中有寒光一闪而过,那种“意味深长”,重重地落在福王身上。
“朕这就下旨,让他去慈宁宫候着。你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让他好好给你‘治治’。”朱祐樘拍了拍福王的肩膀,手劲大得让福王一哆嗦,“记住了,老四,牙疼就得拔,烂肉就得剜。哪怕是流点血,也是为了身体好。别舍不得,该下狠手的时候,朕……绝不含糊。”
福王浑身一僵,后背的冷汗噌地一下冒了出来。他听懂了。皇上这是在警告他:既然你非要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借着治牙的名义,好好敲打敲打你这身肥肉。
“臣弟……谢皇兄隆恩!”福王颤抖着磕头,心里却暗恨:好你个陈越,还没见面,皇上就拿你当刀使。行,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把刀,到底够不够硬!
从乾清宫出来,福王直奔慈宁宫,在皇宫,他做任何事情之前,都需要先稳住太后这把保护伞。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慈宁宫偏殿那繁复精美的楠木雕花窗棂,在猩红色的波斯地毯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像是一张张看不清面目的鬼脸。
殿内,那尊瑞兽吞金的铜炉里,焚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这香气浓郁得有些化不开,混杂着果盘里蜜瓜的甜香,形成了一种令人昏昏欲睡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甜腻氛围。
福王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跪在太后的软榻前。刚才在皇帝面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稍微收敛了一些,但脸上依然堆满了仿佛能溢出来的孝顺与委屈。
“母后,您尝尝这蜜瓜。”福王亲自用银签子叉起一块金黄的瓜肉,小心翼翼地递到太后嘴边,“这是儿臣特意让人用冰块镇了一路的,为了保鲜,那是跑死了三匹快马才赶在午膳前送进宫。儿臣在封地,每每吃到一口好的,这心里啊,就跟猫抓似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给您尝尝。”
太后年纪大了,最吃这一套。她张嘴含住瓜肉,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好,好,快起来吧,还是你有心,不像你那个皇兄,整天就知道盯着那一堆破奏折,为了那点漕运的银子愁眉苦脸,连个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哀家这慈宁宫啊,也就你来了才有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