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虽美,却质地过硬,且性寒无比,用于口腔,非但不能养护,反而极易伤及娇嫩的牙龈。其雕刻之难,耗时之巨,工钱料钱之高昂,更是惊人。
臣粗略估算,若真要打造一柄,糜费国帑不下千金。若为了一件洁牙小器而如此奢靡,非仁君所为。而这琥珀,乃千万年松脂所化,性温质润,触感柔和,更易塑形。以此为材,既能满足日常洁牙之需,又合乎养生中和之道,且成本远低于水晶。臣斗胆,以为此物,方是献于陛下的、真正的上上之选。”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皇帝(夸他是舍弃奢靡的仁君),又贬了水晶(暗指其劳民伤财),还顺带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比高大上的台阶。
许冠阳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像个调色盘。
“陛下!”他急忙辩解,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此物虽巧,但……但终究是奇技淫巧!我太医院,自有沿用百年的宫廷洁牙古法,柳枝青盐,亦能……”
“够了!”朱祐樘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明显的、被欺骗后的不悦,“古方?又是古方!朕的牙被那根该死的肉丝塞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的古方来显灵?若不是陈越那看似粗鄙的‘盐棒’,朕现在怕是还得为这口牙烦心!”
他拿起那柄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形制更显大气的琥珀洁牙匕,在身边太监捧着的瓷碗里清洗了一下,竟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学着陈越刚才演示的样子,在自己口中,小心翼翼地试用了一下。
“嘶……果然精巧!这设计,真是恰到好处!”他用那小钩子,轻而易举地就清理了一处平日里总觉得有些不爽利的牙缝,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喜表情,“不错!真是不错!比太医院那些劳什子老法子,强了不知多少倍!既干净,又舒服!”
这句来自“最高级用户”的、发自肺腑的顶级好评,无异于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许冠阳和整个因循守旧的太医院的脸上。
陈越趁热打铁,再次进言,语气诚恳:“陛下,洁齿之道,贵在得法,亦在与时俱进。太医院沿用古法,固守传统,本无大错。但若能博采众长,择优而取,或许能更好地为陛下、为后宫诸位贵主分忧解难。”
“你……”许冠阳被他这句看似公允的“本无大错”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小子,真是杀人诛心!打完了你的脸,还不忘给你递上一块满是窟窿的遮羞布,让你在羞辱中对他“感恩戴德”!
“陛下!”许冠阳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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