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在离凤榻足有三丈远的地方,中间还隔着两层晃动的薄纱,只能隐约看到太后侧卧的身影。
这哪是看病,这简直就是在玩“你看我猜”。
但他没有抱怨。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太后娘娘,”他隔着纱帘,将声音放得尽量平缓而清晰,“臣有几个问题,请娘娘示下。您这头痛,是持续不断的胀痛,还是如脉搏般一下下的搏动跳痛?”
帷幔后,传来一个宫女代答的声音:“回陈大人,娘娘说,是……是跳着疼,像有人在里面敲鼓。”
“疼痛最剧烈之处,可否请娘娘示明?”
太后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右侧靠近耳朵和太阳穴的位置。
“发作之前,可有预兆?比如,是否感觉右侧下牙床深处,有肿胀不适之感?或是张口咀嚼之时,略有不便?”陈越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精准,直指他怀疑的口腔颌面区域。
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了点子上。帷幔后沉默了片刻,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确定:“娘娘回想……这几日头痛发作之前,好像……好像都用过一些甜腻的糕点。也确是感觉……右边最里面的牙肉,有些发紧、发胀。”
“食甜触发!右下牙床肿胀!”陈越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稍纵即逝的关键点!
一旁的许冠阳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又跳出来打断:“一派胡言!食甜引发肝风,牙床肿胀乃并发之症,此乃医书常理!与你那牙齿何干?”
陈越懒得理他。他已经百分之九十可以确定,病根就在那看不见的、口腔的最深处。
就在这关键时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礼监太监高声唱喏:“陛下驾到——!”
一身明黄常服的皇帝快步走入,脸上带着忧色:“母后,今日凤体可好些了?”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陈越身上,“陈越?你怎在此?”
许冠阳一见皇帝亲临,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抢先一步上前,跪地奏报,坚持自己的“肝风”论调,将太医院的用药思路和“尽力而为”的態度,表达得滴水不漏。
皇帝听得眉头紧锁,抬头看向陈越,目光中带着询问。
陈越知道,这是他发起总攻的时刻了!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有不同之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哦?”朱祐樘看向他,“你有何高见?”
“陛下,臣以为,太后娘娘此症,病根不在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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