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沉闷的空气,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祝十三正盘膝坐在床上,引导着真气缓慢滋养伤腿的骨骼,感受着骨痂生长的细微动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脚步声杂乱而匆忙,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声,如同重锤般,一下下敲在祝十三的心上。这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护士站附近。
紧接着,一个疲惫不堪、带着浓重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医生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无力与惋惜:“…… 通知家属吧,冯老…… 凌晨四点十八分,经全力抢救无效,临床死亡。”
轰!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祝十三的脑海中炸响,让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走了?那个在花园里还能保持着一丝平静气度、轻声安慰妻子的老人,那个被 “厄菌” 折磨得形容枯槁、却依旧不失风骨的冯老…… 就这么走了?
他猛地撑起身子,不顾左腿传来的钻心剧痛,也不管肋骨骨裂处的牵扯感,眼神死死地盯着病房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到***医生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面色沉重地站在护士站旁低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惋惜。不远处,冯老的夫人被几位亲属搀扶着,身形摇摇欲坠,悲恸的哭声如同一把钝刀,嘶哑而绝望,割裂着清晨的宁静,听得人心脏阵阵抽痛。
祝十三颓然倒回床上,后背重重地撞在枕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他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下意识地再次凝聚真气于双眼,望向 ICU 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 “望气” 感知中,那股笼罩在医院上空、浓郁而污秽的灰黑色病气,正在缓缓消散,如同退潮的海水,一点点归于虚无。而其中那几点令人心悸的 “腥红” 戾气,也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湮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波动。
病气散了,人也走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密密麻麻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窒息。他明明看出了问题的根源,明明知道那 “厄菌” 的核心是可化解的戾气,明明传承中就有对应的救治之法!可他却因为自身重伤未愈,因为真气修为低微,因为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看着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陷入无尽的悲痛,看着自己家里的经济危机依旧无法解决!
弱小!一切都是因为弱小!
如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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