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可此刻,他想起的是贾文轩那句“认亏非傻蛋,示弱易乔妆”。
“学生才疏学浅,恐难当重任。此次识石,实属侥幸。”
徽宗笑了:“倒是谦逊。也罢,先授将作监主簿,在沈墨言麾下参详此石奥秘。你二人需在三个月内,绘出完整的《坤舆石图谱》。”
“臣,领旨。”
走出集英殿时,秋阳正好。鲁直恍如隔世。
沈墨言在宫门外等他,二人相视,却一时无言。良久,沈墨言低声道:“周兄今日在殿上,为何推辞翰林院之位?”
鲁直看着宫墙外高远的天空:“沈兄,你当真相信那石是‘坤舆髓’?”
沈墨言面色微变。
“我查过典籍,”鲁直缓缓道,“《云笈七签》确有‘坤舆髓’记载,但描述与此石并不完全吻合。那闽商手札笔迹,墨色太新,不似百年旧物。还有,石上星斗纹路——”
“周兄!”沈墨言急止,四顾无人,方压低声音,“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鲁直盯着他:“你早知道那石是假的?”
“不,我是直到你刮开石粉,才确定的。”沈墨言苦笑,“但那时,贾文轩那句话点醒了我——示弱易乔妆。既然大家都以为这是假玉,何不将错就错,让它变成另一种‘真’?”
“所以你伪造了手札,编造了‘坤舆髓’的传说?”
“手札是真的,我只是……稍作润色。”沈墨言目光深远,“周兄,这世上有两种真:一种是石头本来的真,一种是世人相信的真。前者重要,但后者,往往更能成事。”
鲁直忽然全明白了。从宴席上的伪玉,到今日的“坤舆髓”,沈墨言布的局,一重套一重。而他鲁直,不过是这局中关键的一子。
“你需要一个耿直、懂石、有家学背景的人来‘识破’伪装,‘发现’真相。”鲁直声音干涩,“如此,这‘坤舆髓’的传说才可信。而我父亲在将作监的旧谊,能确保此石被重视。”
沈墨言长揖:“周兄恕罪。但此事对你我、对大宋,未必是坏事。陛下已下旨,按石纹勘察天下山川,这将是本朝最大的地理勘查。无论石纹是真是假,勘察本身,就是利国利民之举。”
鲁直默然。秋风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他想起了很多:想起宴席上众人对伪玉的惊叹,想起贾文轩那看似醉话的箴言,想起御殿上皇帝眼中的光芒。
最后,他想起少年时父亲的话:“砚儿,这世上最难辨的不是真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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