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深,沈家绣阁内暗香浮动。
冰媚正捻着新贡的荔枝,指尖沾了露水般的汁液。窗外乳白色的玉兰花影斜斜映在茜纱窗上,她身上那件绿纱衫子随呼吸微微起伏,窈窕身段若隐若现。红袖垂落,露出一截藕臂,腕上翡翠镯子碰着青瓷果盘,叮的一声,极轻。
“小姐,林公子到了。”丫鬟在帘外低语。
“请他稍候,我换件衣裳。”
冰媚起身,铜镜里映出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杏眸似含秋水,柳叶眉黛间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她迅速从妆匣夹层取出一枚极小蜡丸,塞进新荔枝中,果皮完好如初。
前厅,林墨轩一袭月白长衫,正赏玩壁上字画。听见环佩声,转身时眼中闪过惊艳:“沈姑娘今日真是...春色增三分。”
“林公子取笑了。”冰媚浅笑,亲自端上果盘,“尝尝新到的荔枝,岭南快马加鞭送来的。”
林墨轩拈起一枚,指尖似无意擦过她手指。冰媚垂眸,长睫掩住眸光。
“沈伯父近日可好?听说苏州的绸缎生意又扩了三处分号。”
“家父一切安好,劳公子挂心。”冰媚在他对面坐下,衣袖拂过桌面,“倒是听说林大人在京中颇得圣心,想来不日便要高升?”
林墨轩剥荔枝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笑道:“家父为官清廉,只知尽忠报国,升迁之事,非我所敢揣测。”
二人你来我往,句句是家常,字字藏机锋。窗外日影渐移,花影薄了又厚,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最后林墨轩起身告辞时,冰媚将盘中最后一枚荔枝递给他:“这个最甜,公子路上解渴。”
林墨轩深深看她一眼,将荔枝收入袖中。
三日后,苏州城传出消息:林墨轩之父、户部侍郎林崇明因贪墨被参,圣上震怒,下旨彻查。与此同时,沈家绸缎庄三日内遭官府盘查五次,虽无实证,生意已损大半。
更深漏尽,冰媚独坐绣房,手中针线不停。她在绣一幅《百鸟朝凤》,已绣了九十九只鸟,唯缺凤凰眼睛。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丫鬟声音发颤。
沈老爷面色铁青,见冰媚进来,屏退左右,将一封信摔在桌上:“你自己看!”
冰媚展开信纸,是她笔迹,却是写给林墨轩的密信,约他三更在城外破庙相见,共商对策。信末还附着林侍郎部分罪证抄本。
“父亲,这不是女儿写的。”
“那这字迹如何解释?这信又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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