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夜里,聂瑶却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她跟我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整整一晚上……她怎么坚持下来的,不口渴吗?
反正等她闭嘴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要去摸羊,她发现了,问我能不能不去。
你看,这道歉把脑子都道坏了。
最后她跟着我一块去,她说怕我又被打,我想了想也无所谓,随她去吧。
后来咱俩就成一伙的了,她跑得慢,时不时就挨一顿打,我又不能报警,也不能求救,只能等她挨完打把她带走回去擦药。
擦药的时候她问我名字叫什么。
我说我没有名字。
她让我起一个。
我想了半天,我就说我叫聂微,微不足道的微。
老爹经常就这么骂我们,都是一群微不足道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到他的手里,连找他买回去的人都没有。
聂瑶不乐意了:“怎么可以这样叫,要不叫薇,蔷薇的薇……蔷薇是一种很漂亮的花。”
她看上去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水平。
蔷薇的薇和微不足道的微有什么区别,读起来不都是一样的?蔷薇是啥玩意儿她都不一定见过,因为家里从不开花。
但聂瑶似乎挺满意自己的起名方式的,那就这么叫着吧……反正大家都不叫她老大,就她叫聂薇。
于是她就开始每天在我屁股后头聂薇聂薇聂薇的喊着。
喊的我烦了,我就让她滚蛋。
她总是笑嘻嘻的舔上来:“多好听呀,蔷薇好漂亮的,跟你一样。”
她漂亮吗?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聂瑶漂亮。
聂瑶洗干净脸就是最漂亮的女孩,比她在小学门口见到的都漂亮。
我问聂瑶:“你想家不?”
聂瑶说想。
我说:“那我带你回去。”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她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聂瑶太蠢了,在这里活不久,我得带她走。
聂瑶害怕,我说没事,我用藏了五年藏出来的五百块买了俩车票,要走远一点。
等我们找到远行的巴士时,老爹早就坐在那等我了。
有人告了密,老爹一声不发。
那是我看过最可怕的表情,回家后老爹让我俩跪着,他问我是不是聂瑶怂恿我的,我没说话。
我不敢。
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那么无助。
同时我也一辈子都记得聂瑶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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