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腌透,舌根麻木发干,连呼吸都带着那股气息。
她不想回答,一个字也不想说。
只是再次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摆出一副彻底沉睡的姿态。
一声极轻的嗤笑再次响起。
萧景珩伸出手,指尖拂过她滚烫的额头,将那被冷汗濡湿的几缕碎发拨开。
那动作,竟带着一丝的轻柔,但出口的话语,却比那药汁更加刺骨:
“苦的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烙印,一字一句钉入她的耳膜:
“那就好好记住这个滋味。”
记住这因不该有的念想而自尝的苦果。
记住这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的屈辱。
记住……谁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
言罢,他不再停留,起身,拂了拂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转身离开了。
留下床上那紧闭双眼的身影,在无人可见的角落,藏在锦被下的手指,已深深掐入掌心。
……
日子依旧在按部就班地流淌,下人依旧恭敬地唤她娘娘。
然而,那一声声称谓之下的目光却如同无数细针,无声地刺穿着她。
鄙夷、艳羡、困惑、漠然……种种复杂难辨的情绪,赤裸裸地写在一张张恭敬低垂的脸上。
管事的嬷嬷前来回话,姿态无可挑剔:“启禀娘娘,王爷体恤您玉体违和,唯恐您来回奔波劳心伤神,不利于修养。
故吩咐,请您安心在腾安阁静养些时日,待身子大安了,再议回殿之事。”
话说得委婉周全,滴水不漏。
可沈青霓心底一片寒凉。
昭华殿……大概是回不去了。
那些目光汇聚成的言语,早已昭示着她的新身份:一只被豢养在金丝笼中的雀鸟。
心头郁气翻涌,如同沉重的石块压着。
她强撑着病后依旧虚软的身子,扶着床柱想要站起来,看看外面的天空。
脚步刚挪动两步,几个新调来的丫鬟便迅速围拢过来。
为首的丫鬟椿眠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关切笑容,动作却半扶半推地将她往床上带。
“娘娘身子弱,当心再受了风。”椿眠的声音甜腻,手腕却如铁箍。
“我只是想看看景色。”沈青霓蹙眉,尝试解释,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
“娘娘该多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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