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那目光中蕴含的压力,远非昨日龙门阵可比,那是源自境界、权势、阅历与铁血征战积累的绝对威压。
片刻,闻仲缓缓开口,声音沉厚如雷,在堂内回荡:“免礼。西伯侯之子,果然气度不凡。坐。”
“谢太师。”姬北辰依言在下首末位的一个空席坐下。这个位置显然有些微妙,既不算冷落,也绝非上宾。
“今日设此小宴,一为世子接风洗尘,二来嘛,”闻仲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年轻人,“也让尔等年轻一辈,互相结识一番。将来同朝为臣,或需同心戮力。”
他并未过多介绍在座诸人,但姬北辰从他们的服饰气度以及隐约透出的灵力属性,已能大致判断出背景。有出身将门、气血旺盛者;有来自清贵文臣家族、灵力中正平和者;还有两人气息略显阴柔晦涩,眼神闪烁,多半与某些古老的世家有关。
侍女鱼贯而入,奉上酒菜。酒是宫廷御酿,菜式精致,灵气盎然,显然非寻常之物。但宴席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位身着锦蓝长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倨傲之色的年轻人,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听闻姬世子昨日初至朝歌,便在永定门前大展神威,一指破了龙门阵,当真是威风八面,令人钦佩啊。”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将昨日之事轻描淡写地说成“逞威”,隐含贬义。
另一名身形微胖、笑容可掬,但眼神精明的青年接口道:“是啊,姬世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乃西岐之福,也是我大商之幸。只是……”他话锋一转,故作疑惑状,“近来朝中似有些流言,说西岐近年风头大盛,北海平叛,西岐军功卓著;世子您又得‘星君’之名,威震边陲。这忠心固然可嘉,只是不知……西伯侯对陛下,对朝廷,究竟是何等心意?”
此言一出,席间气氛顿时一凝。这几乎是在赤裸裸地质疑西岐的忠诚,用心险恶。
姬北辰放下手中玉箸,抬眼看向那微胖青年,神色依旧平静:“这位兄台所言流言,北辰在朝歌不过一日,倒未曾听闻。不过,北辰自幼受父亲教诲,皆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西岐世代镇守西陲,抗击蛮夷,拱卫王畿,此心天地可鉴。父亲常言,为人臣者,当尽其本分,忠君护国,而非计较虚名与流言。至于军功、名声,不过是尽本分时,恰逢其会罢了。若因尽职尽责而惹来猜忌,岂非令边疆将士寒心?令天下忠臣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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