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竹扛到了沟壑边。
李大叔俨然成了总指挥。他先相中了沟两岸最粗壮的两棵老榆树,那树根系发达,死死抓着岩壁,是绝佳的天然锚点。“竹架不能平搭,得弯出个拱形,借上力才吃得住劲。竹子的两头,不能浅埋,至少给我挖三尺深的坑,埋实、夯紧!再用浸过水的粗麻绳,把竹子和老树绑死,打死结!” 他声音洪亮,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有力。
挖坑的、夯土的、绑绳的,众人依令而行。一个由数根青竹并排捆绑而成的拱形桥架渐渐在沟壑上方显出轮廓。然而,当第一阵较强的山风从沟底盘旋而上时,刚刚固定好一端的竹架猛地晃了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另一端竟有些抬离地面的迹象。
“停!都停手!”李大叔急喝,几步跨到近前,仔细观察竹架的受力,“风是从底下往上顶的,单拱不够,得加‘肋条’!”
他立刻指挥人在竹架拱起的最高点两侧,各加绑两根青竹作为斜撑,一端牢牢顶住主拱的受力点,另一端深深斜插进两岸的土石中,形成稳固的三角支撑。他还嫌不够,又让两个后生跑回村,把他家院子里那几块早年压地窖、压草垛用的条形青石(他称之为“压舱石”)扛了来,重重地压在竹架埋入地下的根部位置。
“戈壁的风,是野马,是疯牛,”李大叔拍掉手上的石屑,目光扫过众人,“对付它,心思就得比它更野,更周全。多一道撑,就多一分稳当,多一块压舱石,就多一寸根基。”
拾穗儿一直蹲在稍远的地方,膝上摊开着爹的老笔记,手指在纸页上快速划过。风拂动她的发丝和书页,她却浑然不觉。忽然,她的手指停住了,眼睛紧紧盯住几行小字和旁边简略的图示。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陈阳身边,将笔记递过去,指着那一处:“陈阳哥,你看!爹记过这个——‘竹拱渡涧,丈五跨度,埋深需足三尺,斜撑宜两两相对,成三角稳固之势。’ 跟李大叔说的,一模一样!”
陈阳接过,就着天光细看,越看眼睛越亮,不住点头:“对,对!就是这样!尺寸、角度,都写着!”
有了笔记上的印证,众人的心更定了。照着李大叔的指挥和笔记上的提示,竹架桥终于稳稳地横跨在了鹰嘴涧上。那由青竹捆扎而成的拱桥,在苍黄的山脊背景下,显得有几分原始的粗犷,却又透着一种精于计算的、充满生命力的坚韧。
午后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后生们分成两队,一队在沟这边,一队在沟那边。最胆大心细的两人,抱着沉重电缆的起始端,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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