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底下坐着的评委和观众,都是我手心里这样的南瓜头,有啥好紧张的?”
他那故作严肃又掩不住滑稽的样子,瞬间把她逗笑了,紧张情绪也消散了大半。
后来她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真的在角落看到了他,他悄悄对她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那个瞬间,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些往事,如同散落在时间沙滩上的珍珠,此刻被拾穗儿一一拾起,串联起来。
每一颗都温润光亮,映照着他们共同走过的青春。
然而,回忆越甜蜜,对照眼前的空旷和寂静,心底那份不安就越发尖锐地刺痛着她。
他会来的,他答应过的。
她再次在心里默念,像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祈祷。
可是,说服父母,真的那么容易吗?
她眼前闪过陈阳母亲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想来,那笑容背后是否隐藏着对儿子远行的忧虑?
她想起陈阳父亲,那位严谨的工程师,曾拍着儿子的肩膀说“男儿志在四方”,但那个“四方”,恐怕并不包括她那个偏远贫瘠的戈壁家乡。
陈阳从未对她细说他家庭的具体情形,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会搞定的”,但她从他偶尔接听家里电话时短暂的沉默和微微蹙起的眉头里,能窥见那绝对是一场不见硝烟的硬仗。
“他会不会……最后一刻,还是被父母留住了?”
这个她一直试图压制的念头,此刻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骤然从心底幽暗的角落窜出,吐着信子。
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因为我的理想,我的回乡执念,就要让他背离父母的期望,放弃省城可能更好的发展机会?
一种混合着担忧、自责甚至些许负罪感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如果他不来了,那么眼前这些一起挑选的特产,草原上那个关于绿色戈壁的梦想,还有饯行上他坚定的眼神,岂不是都成了一场巨大的讽刺和她一个人无法承受之重?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本站开往西北方向的K819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进站……”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通过遍布站台的喇叭骤然响起,像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了拾穗儿用回忆构建起的脆弱屏障,也击碎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检票口上方的指示灯由红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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