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话筒,像是在回忆考学的日夜。
“高三那年,我在一张废弃的报纸上看到京科大学的相关报道,看到‘植被恢复’‘土壤改良’这些专业名词时,忽然就哭了——原来真的有学问能让戈壁长出草、开出花,原来我小时候的梦,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所以我拼了命地学习,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把所有复习资料都翻烂了,终于考上了京科大学。
我来京城读书,不是为了留在高楼大厦里,是为了把这里的知识带回家,带回那个生我养我的戈壁。”
台下安静极了,只有笔尖划过笔记本的沙沙声。拾穗儿抬眼看向张教授,他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眼里满是欣慰。
她继续说:“这四年,我和陈阳没少往戈壁跑。大一下学期第一次回去,我们带着简易的土壤测试仪,在沙丘上跑了三天,脚底板磨起了水泡,却测出了最准确的土壤肥力数据。”
“大二那年暑假,我们跟着张教授种沙枣树,刚种完就遇到沙尘暴,十棵树倒了八棵,我坐在沙地里哭,陈阳就把剩下的树苗重新栽好,说‘咱们是京科大学的学生,学的就是怎么跟风沙较劲’。”
“去年冬天,我们用实验室培育的‘戈壁1号’草种做实验,在沙子里加了微生物菌剂,今年春天回去看,有一半的草种都冒出了绿芽——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奶奶说的‘戈壁变绿’,离我们这么近。”
说到草原研学,拾穗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
“这次去草原,我们负责采集土壤和植被样本。每天清晨五点,陈阳就喊我起床,说‘清晨的土没被太阳晒透,湿度最准,数据才靠谱’。我们踩着露水往草原深处走,草长得齐膝盖高,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却不冷。陈阳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我一把,说‘慢点,别踩坏了丛生禾草的根——这些草的根能固土,跟咱们戈壁的沙蒿一样金贵’。他连踩草都怕伤着草原,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原来有人和我一样,把每一寸土地都看得这么重。”
“有天下午,我们遇到了小范围的沙尘暴。”拾穗儿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话筒线,“风裹着沙子吹过来,睁不开眼,陈阳第一时间把我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住风沙,手里还紧紧攥着样本袋——那里面装着我们一上午采集的土样,他怕沙子进去影响数据。等风沙过去,他的头发里、衣领里全是沙子,睫毛上都沾着细沙,却先抓着我的手问‘你没事吧?有没有迷到眼睛?’我看着他满是沙子的脸,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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