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再看到那被裁剪的香云绫,脸上先是一喜,很快又转为忧色。
直到晚间,旁人不在,余拓海来到幼薇房间,才将这担忧对女儿吐露:“绵绵,那香云绫,你……不留了?”
幼薇倒茶的手一顿,摇头:“不留了。”
曾经她很珍视那十匹香云绫,觉得那是李承玦对她的心意,她不舍得用,看到便觉得甜蜜。如今再看到只会想到他在画坊上说过的话,谈何心意?无非是两不相欠,他想偿清一切对她的承诺,再不给她纠缠的机会。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无情,对你好时全心全意,分开也断得干干净净,你无可指摘,连怨他恨他都不能。
看起来,她才是那个得了好处的。
但经历过画舫那夜,流了很多泪,幼薇已经不想怨恨什么,没必要总活在过去,她要往前走,过更好的生活。
所以,香云绫只是香云绫,一匹华贵贡品,再无特殊含义。她要穿,要用,要平静麻木,习以为常。
余拓海反复观察女儿神情,见她双眸清澈不似作伪,全无过年时一提那人满眼都是的情意,他心中是欣慰的,可旋即又化为满满的对女儿的心疼。
他上前拥住女儿,无比疼惜地揽着她的肩背:“绵绵,你告诉爹爹,你真的……放下李言了?”
“……是。”真正承认这件事,比想象中简单,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毫无波澜,她心中钝痛,但还是抬起脸说了下去,“爹爹,庄怀序很好,女儿愿意一试。”
得知女儿彻底放下那个人,余拓海心中大喜。
他搂紧幼薇,连道了三声“好!”,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满面红光地坐下:“女儿认可他,从今往后,为父就当多个儿子对待,只要他爱你,护你……”
幼薇被父亲惹得眼眶发热。
如此,余府上下正式进入了“备婚”环节,府中人丁稀薄,十多年来终于迎来喜事,上下一片忙碌,人人皆是喜气洋洋的。
喜服的全部用料和样式都定下,谢明姝又命人送来了一些绣线,每一卷都有专属的木匣,垫着的丝绢都绣了双喜。
到底是国公府的礼物,每一匣都非凡品。
一匣是番邦的彩羽拆解成丝,所织就的羽线,每一寸都需耗费重金从走番商的商号采买;一匣是南海珍珠磨粉调和胶质制成的珠绒线;还有一匣是掺了真金箔捻成的金缕线。
纵是不识这些丝线来历,光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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