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疼爱到大,但这手字却是被母亲从小摁在书案前练成的。
她一心一意,专注地工作,并没注意到自己的速度有多惊人。
案牍上的文书已经理齐了大半,对强迫症极其友好,让人心旷神怡。就在顾棠继续书写时,一只手从旁边拿起了她抄过的公文。
字迹铁画银钩,刚柔并济,且极为清晰。
萧涟抬眸看了她一眼。
顾棠还是没注意到,她眼里只有工作。
萧涟靠近了几寸,手臂压在书案边缘。他抬指抵着下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没有束冠,也系了发带,一条朱砂红的发带。
被盯了许久,顾棠抬手蘸墨时,才见到那条醒目的朱砂红静静地垂落在文书上。
顾棠抬起目光:“殿下?”
萧涟点头,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他喝完药去沐浴更衣了,身上微微带着点潮湿的气息,像露水的味道。
顾棠低头要继续写,又觉得他这么面无表情、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怎么想都有点儿怪怪的。她再次抬眼:“殿下有何吩咐?”
萧涟说:“你怎么没住清嘉阁。”
顾棠道:“殿下未曾吩咐,我不好擅自决定。”
萧涟又问:“外面冷不冷?”
顾棠如实答:“很冷,殿下穿得薄,不要出去。”
萧涟听了这句话,露出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话你经常跟人说么?”
顾棠:“……”
不识好人心,算了。
她低头继续写,将上一本晾干墨迹的文书收好,借着抽下一本,这本才入手,就发觉分量不同。
是奏章。
封面上写“臣刑部辅丞范北芳为顾梅渎职一案谨奏”。
刑部辅丞是仅次于刑部尚书的堂官,范北芳是康王的人。
顾棠的目光停在封面上,身前,萧涟仍看着她。
她打开奏章,快速地读过其中内容。这是她之前就跟萧涟说过的理由,顾棠以职务之便能接触到很多奏折,就算在七殿下面前,她也没必要掩藏。
范北芳要以渎职之罪,治长姐一个秋后处决。
顾棠墨眉紧锁,她鲜少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担忧。这段愁绪萦绕在她眉宇间久久不去。
“誊抄两份,一份给外通政司,一份给大理寺。”萧涟说完,凑过去歪头看她,“你别哭着写哦。”
顾棠展开纸张,心说坏男人一个,没搭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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