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阳分局,窗外已是太阳西斜,夕阳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章恒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调动所有资源,将能找到的、关于许树明的所有照片,无论年代远近,统统汇集过来。这是一项繁琐却至关重要的基础工作。
他知道,面对一个十年未曾露面的幽灵,任何一点过去的痕迹都可能成为照亮其当下形貌的微光。
很快,十几张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照片铺满了他的办公桌。
有边缘泛黄的黑白童年照,像素粗糙的青少年时期登记照,甚至还有一张许树明高中毕业时的集体合影,他站在人群角落,面容青涩,眼神却已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这些照片像散落的拼图,等待着被重新组合,勾勒出一个清晰的现在。
夜色渐浓,分局大楼里大部分灯光都已熄灭,唯有章恒办公室的窗口,依旧亮如白昼。
他没有下班的打算,尽管心中也惦念着家中温柔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但肩头的责任和追捕凶徒的紧迫感,让他将这份牵挂深深埋藏。
他凝神静气,如同一个耐心的考古学家,仔细端详着每一张照片,目光在那些模糊的轮廓、细微的特征、以及随着岁月流逝可能产生的变化上反复流连。
不知过了多久,他铺开雪白的画纸,拿起削好的铅笔,旁边放着随时准备修正的橡皮。
铅笔在纸面上沙沙作响,时而流畅,时而停顿,伴随着思考的沉吟。
他一边画,一边在脑海中构建着许树明十年来的生活轨迹、可能的沧桑变化,肌肉的走向,神韵的沉淀。
线条在纸上蜿蜒,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又不断被擦去、修改、细化……这是一个与无形对手进行精神角力的过程,考验的不仅是画功,更是超凡的洞察力与想象重构能力。
当第一缕晨曦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章恒略显疲惫却异常专注的侧脸上时,他才恍然惊觉,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忙了几乎一个通宵,他的眼神依旧锐利有神。
办公桌旁,已经摆放着好几张完成的作品。
那是A4纸大小的铅笔素描,线条精准,明暗对比强烈,展现出极其扎实的绘画功底和出色的空间结构感。
尤其是面部细节的处理,肌肉的纹理、眼角的细纹、甚至眼神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厉色与凶狠,都被刻画得入木三分,极具光影效果,可谓惟妙惟肖。
画作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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